“公主,该用药了。”碧蓝手里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摆放冒着热气的药碗。
屋里静悄悄的,靠近药房一股浓郁的药味随之扑鼻而来。她望向软塌上躺着的男子又看向她家公主,很是心疼。
公主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两天又没日没夜地熬。今儿煎的药又从午时熬到现在的亥时,滴水未进,平常人哪受得了如此煎熬。
事实在月芽看来,这药古具她都没完全摸索明白。
“公主,喝完药您该歇会儿了。”碧蓝走近时看到月涯眉眼间的倦色。劝道:“剩下的,明日再熬也不迟呀。”
月芽将手中动作停下,她这是生了劳什子病?弯起唇角:“要不你先放那儿吧。"
碧蓝态度坚决: “使不得,娘娘特意叮嘱奴婢。要亲自看着您将药喝完。”
月芽身体顿了顿,她浑身上下没哪里不舒服。怕的是没病硬生生叫她喝出病,瞧见碧蓝的这模样。罢了,喝就喝。她从碧蓝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后,脸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碧蓝不解,往日公主不都觉得药苦涩难咽吗?
她将药碗撤下后便准备陪着公主煎药,指着木塌上躺着的男子轻轻问道“公主,都整整一个日夜他为何还没动静?”
......
自然是药效还没起来,毕竟刚刚服下的。月芽这才看见一旁药柜,瞳孔微缩,猛地想起给系统客服赊的账:灵芝120克。
心痛啊,欲哭无泪。
她寻了个借口,叫碧蓝早些歇息明日还有事吩咐她做。碧蓝虽不情不愿,但还算听话。
软塌上的男子有一瞬指尖微动,眉头轻皱。
第二日,满地堆积隔夜雨,早枝细芽又稀。
月芽望向窗外,眉心快皱成川字。眸光比晨风中裹挟的冽风还要冷上几分,十月逐渐转凉。耳边传来碧蓝的呼救声:“姑娘,碧蓝猜的没错,您救的果真是个歹人。”
月芽提起被压在木椅下的裙摆,循声走去。
三日前在湖边救下的男子此刻正持着一柄短剑挟住碧蓝,他的身形修长。上半身裸露在外的肌肉被月涯一览无余。
说实话,真劲爆。
她抬眼对上面前男子那寒冰似的双目。冷,真冷。合着还是个高冷帅哥?
月芽倒不紧不慢,端坐到一旁。轻轻地拿起茶壶,慢慢地倾斜,茶水顺滑地淌入杯中。
她转着手中的茶杯低低地笑了笑:“公子真当忘恩负义?”
男子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眸底深似寒潭。薄唇微启,眉梢稍扬。
短剑逼喉,碧蓝声音颤抖连忙附和。“我家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男子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思考片刻便将短剑放下,松开了玲珑。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碧蓝被勒得脖子一片通红,快喘不上气。咳嗽个不停。月芽起身给她顺顺背才好过些。
气氛总算有些缓和,她垂眸,淡淡道:“公子伤势若好了,付完药钱即可离开。”
救他只是职业病犯,行个善。但以刚才那般形势,这钱她不得不收。更何况是她赊的账,迟早要还。
话毕却是一片沉默。
“姑娘,他好像...是哑巴。”碧蓝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讶色。
听到哑巴二字,月涯望向他。男人扯动嘴唇,想说什么。
莫不是被野菌毒哑了?这可不得了。月芽心中微沉,坐到木塌旁给他把脉。
不可能啊?没啥子毛病,顶多就是有点...有点虚罢了。
月芽清了清嗓子:“没事,碧蓝你瞎担心什么。”她又将目光转向男子的腹肌上,一、二、三...六。足足六块!
“姑娘!姑娘!”碧蓝扯住她家公主的衣袖。
意识到自己失态,月芽将话锋一转,面不改色道:“碧蓝你去给他寻一身合适的衣裳来。”
碧蓝颔首:“是,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月芽勾了勾唇角。
男子坐塌上沉默了片刻,月芽差点忘记他说不了话。不该啊?便又从桌案上拿了张写药材的稿纸和毛笔递他。
只见男子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在纸上写下了“谢宵”两个字,字迹隽秀。
月芽上下打量着他,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男子突然开口,声音清冷:“方才误会一场,小生多有得罪。我已无处可去,病尚未完全好,可以留下来为姑娘做事以作报答。”
月芽轻舒了一口气,原来会说话。她医术判断怎么会有问题。
她的眼神定在谢宵身上不停思索。自己堂堂一国公主手底下能做事的人这么多,他能做甚?不过看他还没缓过来,刚救回来的命万一突然又被阎王爷索去。该有多可怜,日后说不定还有用武之地。她便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