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又又又出大事了。
月长老被害身亡未过半月,潜藏于宫门内的无名,就按捺不住再次出手了。而这一次被刺杀的,是雾姬夫人。
但她的目标,其实是宫子羽,只是宫子羽当晚恰好不在旧尘山谷,才逃过一劫。幸而救治及时,雾姬夫人已无大碍。
当晚宫尚角用最快的速度勘察完现场情况后,下令宫门侍卫戒严,全力搜查受伤女眷。
结果这一搜,上官浅夜行受伤,被宫尚角抓个正着,已经被关进地牢候审。
上官浅乃角宫之人,是宫尚角亲选的新娘,这下,整个角宫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所有人皆怀疑她就是无名,但宫尚角深觉此事疑点重重,便去了地牢提审上官浅。
压在宫门头顶上的乌云,正渐渐加深。
夜深之时。
宫远徵没有入睡,而是独自坐在走廊上看星星。
整个徵宫黑暗无声,他身上微弱的光,来自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湖里映着一轮月亮。
可水中月,终究虚无缥缈。婆娑光影照在他身上,照出了无限的寂寥。
夜晚的风带来些许凉意,一件温暖的披风盖到了他身上,宫远徵知道,聆音来了。
“怎么一个人坐着,也不叫我?”
休养了几日,宫远徵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不过面上看着还是没什么血色,现在可不能受凉。
“今晚月色这么好,我知道你一定会出来,就在这里等了。”
聆音默了一下,“我突然觉得,人还是直接一些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宫远徵却听懂了,眉眼染上了笑意。
聆音探了探宫远徵的手,有些凉,“要不再给你加个汤媪暖手?”说着就要离开往厨房走去,被宫远徵制止了。
“我一个大男人要那东西做甚?”宫远徵把她往回拉,“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再说了,这几日我天天喝着你做的滋补药膳,每餐的膳食也都是些温和带补的,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想到被聆音逼着喝下去的那些药膳,宫远徵感觉自己嘴里泛着苦味,实在是喝怕了。再美味的东西也经不住天天喝,何况还是难喝的药。
“好吧。”
聆音也坐了下来,一阵寒风拂过,她忍不住把脖子缩进了白狐披风的茸毛里。
深蓝色的天幕之上,星群密布,璀璨琳琅。月亮静静悬挂,星光闪闪烁烁,像调皮的孩子眨起了眼睛。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会有这般强烈的出门赏夜景的欲望,就好像急着要去赴谁的约。明明都躺下了,还是挣扎着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她看了眼宫远徵,难道是他们待在一起太久,有了某种奇妙的感应?
宫远徵声音轻快:“景色如何?没骗你吧?”
“好看是好看。”聆音把手伸进袖子里取暖,“就是好冷,好困。”
宫远徵噎了一下,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要不,你还是闭嘴吧。”
不解风情,什么好气氛都被她破坏了!
聆音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几时了?小猫小狗都回窝睡觉了,也就我们还在外面吹冷风。”
“有这么冷么?”
宫远徵嘴里这么说着,但身体很诚实地挨得她更近了。
“靠得近一些……就不冷了吧。”
那确实,宫远徵温热的身体靠过来,聆音忍不住离热源更近了些。
“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睡得着?”
“你说无名,还是上官浅?”
“什么意思?你觉得上官浅不是无名?”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和我说过月长老遇害时的情形,能让月长老单独赴约,还撤掉所有守卫的人,必然是他十分信任之人。上官浅一个刚来宫门不久的外来人,月长老怎么可能对她毫不防备?”
“而且,尚角哥不是怀疑雾姬夫人就是无名吗?那她为了洗脱嫌疑,自导自演了这出戏,也是有可能的。”
月长老遇害后,宫尚角与宫子羽打赌,十日内找出无名,他的首要怀疑对象,就是雾姬。
他排查出了三个可疑之人,但其他二人都与宫门情分颇深,而且与宫门利益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没有道理出卖宫门。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雾姬,她只是兰夫人的陪嫁丫鬟,与宫门毫无关系。
而据他的调查,雾姬连丫鬟这个身份都是假的,她根本不是姑苏人氏,如何不令人怀疑?
“哥哥已经在审问上官浅了,等结果出来自可见分晓。骨头再硬的人,在我的毒药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不怕她不说实话。”
“就算她不是无名,也绝对不无辜。我不信她和无锋没有关系。”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上官浅是无锋细作,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