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身边突然少个人，他不习惯吧。”她放下手里的书，躺在床上看着略显老旧的天花板，“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甚尔呼出一口气，他站在阳台，远处楼栋上的彩灯已亮起许多，夜行动物的生活开始了。不久以前，他也是其中一员，现在却如同家养的鸟，到了时间就闭门不出。
“还行。你不在，我好无聊。”他的声音透着几丝不明显的委屈。
“怎么会无聊呢？”她翻个身，在床上翘起脚，“以前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甚尔却像个故障的播放器，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她疑惑地问“是不是信号不好”，他才回答道：“以前，就睡觉，赌钱，做任务。”然后去钓富婆。
他忽然害怕起来。他早已把自尊抛弃，从不觉得当小白脸被包养是件难开口的事。这是能接受的生活方式。但在真田希面前，他无法开口让她知道自己曾以身体去换取金钱。当小白脸不犯法，也不违反道德。但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自己甚至是一个单身父亲。
他一直看着她，知道她是一个有道德感的人，在某些方面，她的道德感甚至比一般人都高。要是她知道了，会怎么样看待他？
那天夜里，她脸上带着动情的红晕，双目含情地说只有自己选中的男人才能和她结合。他在那双美丽盈润的眼里看到了她对自己的自豪，她骄傲于和他在一起，并且觉得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这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肯定。在咒术界，甚至在双亲面前都是累赘废物的禅院甚尔也有人爱，也有人选择他，以他为傲。在她的身边里，他找到了安睡之地。
心脏沉甸甸地悬在胸膛里。隐瞒并不是一个好方法。但他清楚自己没有说出事实的勇气。他徒劳地张了张嘴，从空白的脑子里挤出其他话题，“你回去做了什么呢？”
真田希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奇怪，“我回来就差不多该吃饭了。吃完饭后去散步。没有注意到你的信息，所以没有回复你。”
“甚尔，我家这边有很大一片薰衣草，很多人会来这里拍照片。”她兴致勃勃地说：“下次你来看看吧。特别漂亮。我们也可以在里面拍照片。”
“好。”他抛去心中的不安，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明天你要出去玩吗？”
两人聊了许久，手机烤得真田希的手心发烫。已经要十二点了，母亲在门外叫她去洗澡。她不舍地挂断电话，给手机充电。
“在屋里干什么呢？一直都不出来？”
“没什么，我玩手机呢。”她抱着衣服飞快地跑去浴室冲澡。
手机屏幕还亮着，两人才互道晚安。甚尔却没有睡意，他躺在一片黑暗中，手臂搭在额头上，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