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丫头,往前凑什么?!”
刘桔冲李霄骂道:“莫不是起了什么不该想的?”
李霄脸微微涨红,啜喏着不敢言声。
她和蒋赐本就在暧昧阶段,再加上她本身就容易害羞,不敢和别人说些什么,只能瞅着机会往前厅去,偷偷打听从军中传回来的消息,听听蒋赐是否平安。
刘桔眼珠“咕噜”一转,以为自己猜对了,更加得意:“从前,那个蔚细就往公子的房里蹭,你跟着她,也学不出好来!”
一听她骂蔚细,李霄终于鼓足勇气道:“你说我就说我,扯上旁人干什么!蔚细被公子选做丫鬟,清清白白,你、你不能这样说她!”
“哎呦!”刘桔真想一扫帚抽在李霄身上,无奈骆府有规矩,她吼几句,管家就当没看见,动手可不行。
看着平日大气不敢出的李霄也敢和她顶嘴,她气不打一出来,厉声骂道:“她好吃懒做,偷奸耍滑!你和她沆瀣一气、不知羞耻!”
情急之下,她竟接连骂出几句成语,听的旁人哭笑不得,碧福在一旁也道:“她蒙蔽了公子,你也把本事学去了,要去蒙蔽谁?”
“你、你们!”李霄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她们话里话外是自己也想要成为主子的贴身丫鬟,公子们都走了,院里只剩老爷们了,这话真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
“好了!”
这时,刘管家从外面走进来:“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呢?都不干活了!再让我听到这些,就都给我去跪着!”
碧福拉了刘桔一把,几人散开了。
李霄眼泪流了下来,她抹了两把,委委屈屈地干起活,小山子凑过来,低声劝道:“你也知道她们就那样子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李霄点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下来。
小山子也没辙,刘桔这话的确伤人,虽是个粗使的丫头,听到这话,也着实没脸。
小山子不会说什么,叹了口气,帮李霄烧着灶火。
“听说,蔚细不在军中了。”
李霄一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小山子左右看看没人,道:“跟着两位公子的人,嘴都很严,旁人没人知道为什么不在军中了,都说是走了,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她…..她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李霄很担心蔚细。
小山子道:“要我看,你不用太担心她,她和咱们有些不同。”
他起身往灶台里又添了一瓢水,道:“命大!”
李霄没懂他在说什么。
“你看啊,无论是少爷吃了她做的菜坏了肚子,还是她帮碧福说话,或者偷吃府里的水果,哪件事挨了板子?”
李霄这才听懂这小厮想说什么。
“这就是命大!”
小山子又往灶台里添了两根木块,将火引得更旺了些,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我娘说过,这样的人,都是生来命硬的,你放心吧!”
说完,小山子起身又忙活别的去了。
李霄听了,稍稍放了心,转而又想起自己的名声,想到这些话传来传去,等蒋赐回来,自己已经没脸和先前一般站在蒋赐面前,他是公子的随从,但自己算什么?是府里一个坏了名声的丫鬟。
这些日子以来,刘桔和碧福没少这样说她,她越想越觉得没脸,强撑着精气神儿干活直到晚上。
直到所有人都睡熟了,她恍惚地走到一口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