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对面的老大是个女声。
“场地灯光出了点问题，agency没和我说清楚，麻烦你尽快到酒店去看一下，别到正式开始的时候掉链子。”
什么场地？婚礼场地吗？
“没问题，我十五分钟之后到，等下我直接联系。”林淙看了眼时间，跟着徐以葳一起下车。
挂了电话，林淙终于想起来徐以葳要赶的车根本不存在。被迫去看直播间布置是个不错的借口，这样她就不用再送人送到进站口，然后当面拆穿现在并没有回平西的车次这个谎言了。偶遇白月光的故事就在这里画下句号应该还算圆满。
“突然有事，没办法送你进去了。”
“没事的。你那个……什么时间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林淙的大脑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这话里的深层含义，嘴皮子倒是已经开始运作了：“专场今晚八点开始，七点半开始预热抽奖。今天刚好是男士护肤主题，专场结束抽PS5噢！你可以来抽奖，打开橙色购物软件进入直播板块搜我们店铺名就好了——”
代播公司又打来语音，适时打断了这段让徐以葳啼笑皆非的对话。
“那我走啦。拜拜林淙，之后见。”
“嗯嗯，上车给我发消息。”林淙挥挥手和徐以葳告别，一边接电话一边坐回到了车里。
“对了，刚才我是想说，谢谢你的喜糖。”
徐以葳没再等回应，转身径直走进了站厅里。
绕过站前广场等红灯时，林淙心电感应似的瞥了一眼大屏幕，这下石化的变成了她本人。
信号灯变成绿色，后车开始不耐烦地鸣笛催促。林淙再确认一遍——
现在正值旅游旺季，开平和平西之间加开了更多的车次。时刻表上显示最后的那一趟，竟然真的是五点钟发车。
原来他的确只是来赶车而已。林淙心里一时间变得五味杂陈。
反正自己的车子还留在这里，总归是得再来一次的，徐以葳心想。
上车落座，掏出手机，自拍一张。应该这样报个平安。
等等，怎么报？上哪儿报？刚才分开前根本没有互留联系方式啊！
说什么让我上车以后发消息，原来都是糊弄我而已:(
一小时后，徐以葳终于就着车上时断时续的流量下载回了大学之后就再没打开过的□□。
【XYW】我上车了。
【XYW】路上信号不好，我快到了。
……
七小时后，辗转反侧的徐以葳又翻出手机，看着对面“丛林之王”灰色的头像，怨念地填写自己留白了十几年的个性签名。
【狗不能吃巧克力，我也是。】
今天的喜糖也太苦涩了。
专场没出什么差错，但也一如既往地平淡。因为抽奖设置了消费门槛，所以根本没有赢家。
“就这么简单？这么结束啦？”
“对啊，”林淙蹑手蹑脚地从浴室走回房间，努力不发出动静吵醒熟睡的父母，用气声愤愤地说，“说什么抽PS5，结果还设了消费满5200的门槛！今晚我点赞器都点冒烟了，榜也冲了，结果主播一讲机制把人都吓跑了。你说我这几天求爷爷告奶奶地让认识人来捧场有啥用，这破电商——”
“谁听你说这个，”电话那头的高中损友景熙嚷嚷，“我说那谁！”
知道邱冉一定还在忙备婚事项，林淙干脆先把偶遇的事告诉了景熙，为的就是一个即时反馈。结果刚放完瓜又被主播拉去试色口红，徒留景熙一个人焦急地憋了一肚子问题等着采访当事人。
如果说邱冉算是半个cp粉，那景熙就是彻头彻尾的林淙毒唯。即使认识徐以葳的年头更长一些，但在和林淙一见如故后，景熙一直觉得徐以葳根本配不上她。
“所以徐以葳长残了吗？发酵了吗？”景熙急切地问。
“也……没有吧，我觉得没什么变化。”
“没有变化对帅哥来说是好事，对他来说就一般般了——不过也不一定啊，反正你就好这口。怎么样，有种想要旧情复燃的冲动吗？”
“感觉死去的心突然跳起来了一下，但后来又半死不活了。总之没有特别上头也没有特别下头的感觉。”
“心跳不能算显著指征，咱俩那次去后台看顶流也心跳加速，你看我写的同人也心跳加速。”
“我觉得也是，”林淙瘫倒在床上，“而且当年他对我也就那么回事儿，总不能反射弧长到十年后才开始上头吧。”
“反正你一个人也能过得有声有色，离了他这个臭鸡蛋咱照样能做槽子糕——不是我说啊，自从我对他摘下了学霸滤镜，就再也get不到他好看在哪里了。”
“这还是怪我。你刚才说得对，谁让我就好本土型浓颜选手这口。”
林淙承认徐以葳并不能算一般意义上的第一眼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