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雪姑看到她后,弯身对身前人说道:“长公主,小姐来看您了。”
宗政映之闻声看了过去,在看到穿着一身杏黄色云杉,长发完成简单半边发髻,脸上带着浓浓欢喜,脚步轻巧地向自己走来。
宠溺笑容在想到那日宫中听到的那些话后,怎样都笑不出来。
那日进宫前,宗政映之有想过这一趟不会谈的愉快,但没曾想,原来设想过的那些结果都是自己美化幻想后的。
宫中御书房。
无需弓着身子走进来,“圣上,长公主来了,在殿外。”
“阿映?”他从桌上奏折中抬起头,问出这两个字后,喉咙甜痒着,咳嗽几声后,手中帕子被血渍染红一片。
在无人发现时,他将帕子放在桌下折上,“让她进来。”
“是,圣上。”无需向后就要退出殿中,“让膳房准备些长公主之前爱吃的点心,等下送进来。”
“是,圣上。”
来到殿外,无需站在宗政映之身前,躬身行礼道:“圣上在里面等长公主殿下,殿下请。”
“多谢无需公公。”说完,宗政映之一人走向殿中。
御书房中除了那张坐着人的桌上点着几根烛火,其他地方昏暗一片。
来到殿中位置,她撩开衣摆跪下。
宗政霁之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一句话未说直接跪下,“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这座殿中。”
“皇兄,今日我来,是想请……”
“收回旨意?”
宗政映之抬头看着他,“是,还望皇兄成全,锦儿自小长在臣妹身侧,从未出过远门,太鸣山路途遥远,途中更是凶险万分,还望皇兄收回旨意。”
撑着桌面,宗政霁之站起身,那张被血浸湿的帕子,被他丢到一旁。
短短几步距离,他每走一步,心口中涌上来的疼痛就更深一分。
几乎是挪着脚步走到她的面前,撑着痛意,弯身将她扶起,“你我兄妹二人太久没有说过话了,原本我以为就算是我死的那天,你也不会在踏进这座殿中。”
“皇兄!”
宗政霁之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够支撑他长时间站立,说完这段话后,他直接坐在地面上,然后拍了拍身边位置,“陪皇兄坐一会吧。”
身后仅有的几束光亮,在这样的大殿中微乎其微。
宗政映之坐下后,两都陷入回忆中,想着小时候那段无忧时光。
端着点心走进来的无需,刚跨过殿门槛就看到席地而坐的两人,停下想了想,又退了出去。
“无需,进来吧。”宗政霁之喊住他。
艰难从地上起身后,他对着还坐在地上的人伸手,就像小时候那样,每次跌倒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伸手扶起自己。
宗政映之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手,微弱烛光下看向那只手的主人,“皇兄,您还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是不是?”
看着她仰着头看着自己,宗政霁之喉咙的痒意在再袭,他收回手转过身去,在她看不到背后,强忍着。
过了好一会,无需将点心全都摆放好,殿中的所有烛光点亮,衬的如同白昼。
宗政映之从地面上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各类点心,全是自己以前还在宫中时候爱吃的,好些年没吃,如今也忘了味道,今日再见却是丝毫没有了之前的胃口。”
“你今日来就只是为了锦儿这件事吗?”
宗政映之回:“是,臣妹今日只求这一件事情。”
就这样看着站在那边的人许久,再开口时,他说:“如果我再和你说一件事,你是不是就忘记今日所求之事。”
宗政映之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站在那边看着他。
摆手让无需出去,关上殿门声响传来后,他接着说道:“晔儿到了该立太子妃的年纪,你觉得他和锦儿两人如何?”
一句如何,宗政映之听完,握紧拳头的手都挡不住周围突然传来的冷意。
“皇兄此话何意?臣妹听不懂。”
“阿映,你明白的。”
“哈哈哈……哈哈哈……”她在殿中大笑出声,原地转了几圈后,看着那位更加陌生的人问道:“之前是我,现在轮到我的锦儿是吗?”
侧脸看着桌子上的那些点心,回头看着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终究是我想错了,圣上就当今日臣妹没有来过,太鸣山锦儿可以去,但是太子府,就算我拼上性命也不会让她再与皇室扯上任何联系。”
说完,她擦去脸上泪痕,至于那桌点心,自始至终无一人品尝。
回忆收起,看着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人,脸上带着强撑着的笑容,握紧她的手说:“听雪姑说最近锦儿都在府外,每日都到夜深才回府,今日怎么想到来母亲院中?”
温南锦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雪姑一眼,才回道:“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