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少了我拜寿,你们主子起来没有?”
春桃说:“在屋里看书呢。”秋菊、冬梅把棒槌交给杂役宫女圣妞和五妞。也过来给巴朗见礼。夏荷迎到殿门口,打起帘子请巴朗进屋。
我穿鞋下了地,巴朗进屋,笑着福了一福说:“奴婢恭请贵人安,主子命奴婢过来给令贵人送寿礼,顺便给贵人拜寿。”说着走到拜垫前就要跪下去。
我赶紧扶住她说:“你和我一块儿进宫的,何必拘泥于这些礼节。何况你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怎么能给我磕头,倒是应该我给你行礼才对。”我拉着巴朗在坐褥上坐下。
巴朗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祖母绿的宝石戒指说:“这是去年傅恒大人送的,还有一枚蓝宝石的,冬月里裕贵妃庆寿,主子送了她。今早刚起床,主子亲自找出来,命奴婢给贵人送过来。”我赶紧推辞道:“又不是什么大生日,皇后的礼物太重了。”
巴朗把首饰盒塞到我手里说:“别说贵人生日,就是平日里皇后娘娘赏的,贵人也不能推辞。”我笑了笑,起身福了一福,接过来。
巴朗伸手从袖里取出一只香囊,红锦缎面儿,金丝线绣的并蒂莲,银线编的穗子,十分精致:“时间仓促,没来得及预备厚礼,这香囊是我亲手做的,权当寿礼。”
我一面接过来一面道谢,命春桃上茶。
巴朗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我拿出春桃预备的两个十五两的寿袋,递给她,她笑道:“奴婢眼皮子再浅,也不能收贵人的赏银。”她边推辞边告退。
“这是宫里的规矩。”我把两个寿袋都塞进她怀里说:“知道你娘这几日总捎信跟你要钱,你就那几两银子的月银,本想帮你,又怕你多心,这只是我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巴朗冷笑了一声说:“我娘要钱是嫂子逼她的,她娘家兄弟跟人打架惹了祸,被官府抓起来,让我向主子求情,我没管,就怂恿着我娘跟我要钱保她兄弟出来,别说我没有,就是有,我也不能去填她家那个无底洞。”她把两锭银包塞回给我,回头见宫女们都在忙,悄声劝我道:“贵人是明白人,有些事可以争一时短长,有些事就争不得。”
乾隆真是我的软肋,不论何时一想到他,心就痛,如今巴朗提起他,我的心又痛起来,我按住胸口说:“我何尝顶撞过皇上,他愿意生气我也没办法。我虽是臣妾,我也有我的人格与自尊。”
巴朗摇了摇头说:“奴婢不懂什么是人格与自尊,但是万岁爷跟前,除了太后之外,非臣即奴。”
送走巴朗,我原以为除了皇后,没人想起我的生日。
不想巴朗刚走,皇太后打发人也给我送了寿礼,一副珍珠耳环,还有一挂珍珠项链,难得是链子上的珍珠与耳环上的珠子大小一样。我忙谢了恩打了赏。送礼的太监嘱咐我,‘太后今儿不舒服,不必去给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