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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闹海关梁钧断案(1 / 3)

自从道光朝林则徐禁烟以来,朝廷对鸦片的控制时松时紧,但总的来说是禁止的。由于利益驱使总有一些鸦片通过民间渠道渗透进来,所以各大城市都有鸦片烟馆,由于规模有限朝廷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更有甚者,太监在大内和颐和园里也开设了秘密烟馆,以便那些有烟瘾的王公大臣上朝前吸一口烟泡,金殿奏对时好显得有精神。只是,这里的一泡大烟要比市面上贵多了。

以往民间私带鸦片都是小打小闹,今天这一大宗货却是道光以来的头一遭。海关稽查署堂官袁仲礼闻讯后大吃一惊:官船私运并不是要命的罪过,然而这大宗的鸦片却是非同小可,不但鸦片的货主罪责不轻,海关方面也担着干系,这么多鸦片是怎么进来的?海关是怎么把关的?这要是被上边追究下来,海关方面轻者是失职重者是协同犯罪,想到这儿头都大了。稳了稳心神,升堂理事,叫把一干人犯都带上来。看看人太多,让手下把众水手先带出去另行看押,余者都跪在堂上。袁仲礼一拍惊堂木:“北洋参领张日新,你自认是货主,可有此事?”

张日新答:“大人,货主是冯致远,他让我出面声称这些是我的新武器,为的是逃避海关的查验。下官实在不知道箱子里装着什么。”于是把冯致远在酒楼里交代他的话述说一遍,只是没提贝勒爷。

袁仲礼一拍惊堂木:“冯致远!张日新所供可是实情?”冯致远说:“学生自京城来上海投亲未遇,盘缠快花光了,昨天在茶馆闷坐,这位爷问我想不想帮忙搬运货物,一天可挣二钱银子,学生想好歹能挣出两天的嚼裹儿来,就应下了,此是实情,大人明察!”

袁仲礼又问那两名壮汉,他们指着张日新说:“小人本是无业游民,昨儿在江边人市等人雇用,是这位爷雇的我俩让我们帮着搬箱子,小人实在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袁仲礼已然心中有数,指着张日新喝道:“嘟!贼胆包天的张日新,你巧舌如簧满口谎言。现在铁证如山,还敢狡赖吗!”

张日新说:“大人有所不知,刚才大人手下的稽查员要撬开箱子,正是冯致远拿出一锭银子贿赂这位官员,企图阻止他开箱查验,这锭银子少说有五十两,当时在场的几十名水手和孙管带都是见证,大人也可以传那位稽查员当堂对质。后来那位稽查员不肯受贿把银子扔在地上,冯致远又捡起来带在身上,请大人查证。大人请想,如若他不是货主,何须由他来贿赂经办官员?还求大人明断。”

袁仲礼暗中盘算:我何不把当初运进鸦片和这次的运出鸦片两重罪责都推到海军身上?这样一来既脱去海关监察不利的干系也可以趁机治一治北洋军,把李鸿章之流的洋务派弄得灰头土脸,压一压他们的气焰。没想到的是,三言两语之后,此案的脉络已然清晰,若继续问下去,很可能海军方面只承担官船私运的罪责,那个要命的贩运鸦片的罪名终将落到冯致远身上。而这么大的案情、这么重的罪责,这姓冯的却有恃无恐,又是满口的京片子,想来必是朝中某个大人物的马前卒,如果我当真把这个案子审实了,得罪了这位大人物,岂不要误了我的前程?如此看来这个案子倒很棘手,马虎不得。家父的意思是借此缘由敲打敲打北洋军,看来我需得设法让张日新认下这批鸦片。那位孙管带看来是个糊涂虫,我若问他,他照实指认冯致远,此案反倒没了转圜的余地,所以先不要理他。于是问:“冯致远,张日新指称你行贿,你做何解释啊?”

“大人,学生听张参领说他的箱子里是新武器就信以为真,学生见那位稽查员持械开箱唯恐损坏了张参领的新武器,情急之下行贿劝阻他,原本是出于好意。”

袁仲礼听了着实好笑,这解释也太牵强了,得,不怕胡说就怕没得说,总算有了个解释。于是一拍惊堂木:“张日新,他本是好意保护你的新武器,你却反咬一口,真真不知好歹!私运鸦片是本朝的重罪,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没有你狡辩的余地,本司怜你是一介书生不忍加刑于你,劝你早早招认免受皮肉之苦!”

张日新说:“大人,这冯致远所言句句是谎。前者他说没了回京的盘缠是假,他怀揣着大锭银子,怎么说没有盘缠呢?他说我花二钱银子雇他干活也是假,他既有大锭银子何须为二钱银子卖苦力?既然是受雇干力气活儿,现在他衣着光鲜,哪里像……”

“住口,住口,巧辩!”袁仲礼连拍惊堂木不容他再说下去了:“左右,拖下去,重责四十!”随手掷下一个签子。

此刻张日新已经看明白这位堂官是有意廻护冯致远,想要逼我认下这个罪名。本来说好的由梁钧负责我的安全,但是今天始终就没见到他,看来梁钧是指望不上了。真正靠得住的是金书办,可是金书办并不知道我现在在海关。这个堂官要用刑,如果我熬刑不过最终认下这个罪名,这么重的罪怕是中堂大人也救不了我。要说咬紧牙关绝不招认吧,毕竟这不是小说,不是电视剧,这是真实的清朝衙门,十八般刑法一招比一招狠,我能坚持多久?

哪里容他多想?四名衙役早已如狼似虎将张日新扑倒,分别按住手脚,竹板子抡起来重重打在屁股上,随即掌刑的报数:“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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