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部皮下呈大片淤痕,显然是棍棒所击,现场也找到了符合陈燕琼描述的塑料水管,上面的确有其中一名死者的指纹。
证词没有漏洞,由于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公安只能放她离开。
闵行分局至此尚认为是一起偶然事件,然而市局却马上成立专案小组。
市局认为,这很可能是系列作案。
今年8月12日,长宁区一高架桥底,清洁工发现一具无业游民尸体,眼部以上头部被“啃噬”掉,创口呈多次反复创伤痕迹;8月19日,奉贤区,一名货车司机发现一具几乎被烧焦的男尸,身份无法确认,然而眼部以上头部也是“啃噬”掉。
和8月26日的案件不同,12日和19日的两起案件是干脆没有任何的监控证据,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还是能力超然所致,偏偏在尸检报告推断的死亡时间更早一点,均有约两个小时的断电,然而该地的电网排查没有任何的损坏,附近的线路电箱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局部断电就显得离奇。
因为对头部的伤害方式高度一致,并且呈现作案手法日益成熟的趋势,公安局当机立断成立专案小组,而当时唯一的切入点,就是证词完美无瑕的陈燕琼。
陈燕琼,女,24岁,江西人,中专学历,毕业后经过同乡介绍来到上海,任职电力科学院后勤部,实际就是饭堂杂工。
档案的照片里面,女孩面容清秀,一双大眼睛还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虽然她是这座大城市的草根阶层,但生活和贫困的窘迫显然还没有渗入灵魂,青春的活力还是自内而外地散发着,无时无刻体现着一种名叫“希望”的气质。
因为有“希望”,所以这个女孩离乡别井来到陌生的大城市,在高等学府干着最违和粗糙的活,每天几乎横跨小半个上海,回到城郊租赁的狭隘的房间,被生活弄得疲惫不堪之际大概靠喂流浪猫来获取心理慰藉。
这样的她有什么能力这样残忍而手段高超地杀人呢?
戚苗苗不懂,但公安们锁定目标之后,显然不这样认为,凶手往往都是表面上最无辜最无害的,万不可掉以轻心。所以自成立专案小组起就派遣了专人盯陈燕琼。
然而,她的行动线和她的生活几乎一样枯燥。
仅仅是几乎……
在盯梢最初的一个月,陈燕琼都是维持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节奏,就在公安都快要放弃她这个点的时候,有失踪人口报案,是电力科学院某电磁研究组组长科学家宁禹的家人报案,说宁禹自8月18日出差至今都联系不上,他出差是到德国某大学进行学术交流,对方联系人也一直没接到宁禹。因为异地消息不对称,家人是等到宁禹应该回家却还没出现,才发现事情不对劲的,这时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公安经过比对,确定8月19日发现的烧焦的尸体是宁禹。
系列杀人案与陈燕琼再度出现痕迹交叉点。
微妙的是,这对应了陈燕琼9月以来旁听的2堂讲座,都是关于电磁学的。
彼时,公安虽然没理清陈燕琼的动机,但电力科学院在松江新城,陈燕琼住在闵行区,头两具尸体发现地点分别是长宁区和奉贤区,都是挨着她两点一线的动线,是她力所能及的合适的抛尸点。
一切似乎有迹可循。
如果事情如公安所推测,宁禹是触发陈燕琼的关键人物,事情无外乎是感情纠纷和金钱纠纷或者两者兼之,这样的案件是不可能上升到不可描述局来的。
就在公安全力破解陈燕琼和宁禹的关系之际,北京和苏州各有一件案件流转到上海这个专案小组。
专案小组坐不住了,这个系列作案也最终落到了邹冰渊的手上。
因为,9月12日在北京发现三具尸体,9月20日在苏州发现五具尸体,这些尸体自眼部起半截脑袋被“啃噬”掉了!
高度统一的作案手法,然而案件发生的时候,陈燕琼正在公安的严密监视之下……
9月28日,国庆黄金周眼看就要到了,虚拟世界网友们蠢蠢欲动要为祖国母亲庆生,而现实世界,国内的每条道路都成倍拥堵起来,所有交通渠道一票难求。
陈燕琼提前一个月抢高铁票却没有成功,而飞机票价是高不可攀的。学院老乡群正在热火朝天讨论拼车回家,她没有加入讨论,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看着食堂外的公告栏,明晚七点半学院组织了一堂以太涡旋模型课题的讲座。
她又掏出手机扫了讲座宣传的二维码报名参加。她想参加成人高考,为此她已经备考了大半年。电力学院的氛围她非常向往,但如果可能,她想报考相关专业。
晚饭时间一过,学院的食堂的声浪像退潮一样偃旗息鼓,学院应有的静谧便显现出来。陈燕琼清洁工作结束后,偌大的食堂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犹豫片刻是否马上回家后,她还是决定先到图书馆还书。
图书管理员拿着陈燕琼递过来的工作卡放在机器上“滴”了一下,瞄一眼卡又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