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除了留在医院的雷冬，其他人都随危阁臣来到公安局。
“这次的动静不小。昨天下午四点至晚上九点，肇庆全城共有十七起儿童无端抽搐、超低血压的事件。这些儿童都戴有豪竡木业出品的檀木珠链。”危阁臣放下公安调查的资料，“毫无疑问，木珠链是血阵的媒介，有吸取儿童血液催动阵法的作用。”
“原来如此，离开农庄那天，我调查豪竡木业，这工厂每年都有经销商年会以及疯抢会，免费送出大量这种珠链。谁倒霉戴着这些玩意，可能都会受害。”李子岩想起这个被忽略的细节。
柳闻达看着骨阵与血沟的现场照片，道：“骨阵是掩眼法，血阵才是真正起作用的。但我依然没明白叶成薇的目的，吴远达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吗？”
“现在我们都知道，血阵的阵门是一具骸骨。已经查证，这是叶成薇前夫邓某的骸骨。”危阁臣合起调查报告，看着下面沉默的众人，“我们去会会张然吧。”
张然见到危阁臣的时候非常冷静，审讯室外的戚苗苗等人这时才看出来，张然之前的窝囊相是装出来的，他本质应该是个非常冷静的人，甚至冷血。
“什么时候开始替叶成薇办事？叶成薇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危阁臣声音冰冷。
“六年前开始。叶总的事情你们还查不出来吗？”张然嗤笑，然而不待追问，就继续诉说，“她为了报答莫老板，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见危阁臣面无表情，他挑挑眉，哈哈大笑道：“原来真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找个傻子就敢运送莫老板。”他身体往椅背一摊，好像讲述什么趣事一样，“吴远达就是莫加豪，莫加豪就是吴远达。她不让他死，哪怕变成怪物。”
审讯室外众人面面相觑。
张然在印尼被抓的时候不知道受了什么伤，边笑边喘，“把最感人的部分也告诉你们吧。你们以为莫老板是病死的吧。不不不。”
他摇摇食指，“他是为了叶总挡了一刀，当场断气的。叶总的人渣老公，出狱后老是勒索她，一两次还能忍受，但这种蛀虫不会满足的，他要一直侵蚀别人不会停止的。后来叶总不再给钱了，她人渣老公就动刀子了。”
他作了个“捅”的动作，“后面的故事，你们再傻都能猜到了吧。”
危阁臣蹙眉，“那叶成薇怎么知道摆阵，怎么知道炼尸的？”
“只知道她从印尼得到的方法。”
危阁臣点点头，竟然不打算再讯问，在他转身之际，张然急急叫停他：“喂！怎么不问问我的事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分享。”
危阁臣见他喘得越来越厉害，道：“不需要。”
他理解地点头：“是、是的，谁会在乎我，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我他妈，也是个人渣，为了活着，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的。喂，结束我的时候，麻烦给个痛快。活着太他妈难了，让我死得，痛快一次。”
他喉咙发出“喝喝”的声音，面色一片灰败，尸斑点点蔓延。
张然竟然尸变了。
危阁臣抽锏，伏魔锏低低争鸣，他一锏直插张然眉中，“喝喝”的喘气声停歇，现场一片死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