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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1 / 3)

翌日,方怀之一早便派人送来了所谓的“嫁衣”。

正妻才有资格穿上红嫁衣,至于妾,只需比往常穿得好些便可。方怀之显然深谙如何羞辱人,派人送来的,竟是一件沉香色旋裙。

愫愫尚且还能安之若素,阿浮一看见,眼泪起得直在眼里打转,抄起一把剪子咔咔剪成了布条。

“天杀的方怀之,昨日那阵冬雷怎么不将他劈死?!”

“放心,他活不过明日的。”愫愫漫不经心擦着短匕,“我说的话可记得了,定要按我说的去做,若是出了差池,我们都得折在这里。”

“姑娘放心。”阿浮擦掉眼泪花,拍着胸脯道:“我都记下了。”

愫愫点点头,垂头继续擦手中的短匕。

斯湫看着有几分眼熟,问道:“这匕首像是姑娘当年抓周的那把?如今看着还新。”

“姑娘竟然是抓的匕首?”阿浮靠过去端详,“我还以为姑娘会抓书画墨砚呢。”

斯湫点了点她额头,笑道:“你倒还笑起姑娘来了,你小时候抓的,可是一只烧鹅。”

阿浮脸一红,别过脸去:“我那时候就是个孩子,孩子哪有不贪嘴的嘛。”

斯湫打趣道:“诶,让我想想,昨日灶房里那半只烤鸡是谁吃的,不会也是个贪嘴的孩子吧?”

阿浮叉腰横眉怒视:“斯湫,你再说我便要生气啦!”

愫愫也忍不住笑了。

斯湫望见她眼底一丝笑意,轻轻松了口气。

“不知薛二哥布置得如何……”

“放心吧姑娘,还有明日呢。薛家那边若准备好了,应当会派人来告知姑娘的。”

愫愫点头。

薛二哥办事一向妥当,想来不会出意外。

正是黄昏时候,天际流动着一层乌灰的云。料峭寒风自北而来,肆无忌惮灌入屋子。

阿浮关上窗,拨了拨炭火,让其烧得更旺了些。

她看了看外面乌黑的天,搓了搓手。

“今日怕是要下雪了。”这样冷的日子,便是再勤快的人,也不愿意踏出门槛吧……

她正想着,外头就有人来敲门。

“谁呀?”

阿浮打开门,只见一台轿子停在门口。轿子便站着昨日那扛剑大汉,身后站着几位侍女和护卫。

阿浮眉头一皱,大声道:“不是说明日么!”

“明日,哼。”他不屑一笑,“我家大人说了,若是等到明日,煮熟的鸭子都该飞了!”

他推开阿浮,大摇大摆闯进门。

他看着愫愫简白的装束,沉声道:“为何不穿今早送来的婚服?”

“你将那称作婚服?”愫愫指向火盆里燃烧不止的布料,挑眉笑道:“在我们朗州,都将它称作丧衣。莫非你今日不是接我成婚,而是奔丧?”

“既然如此,那便跟我走吧。”

“慢着。”愫愫抬手,让阿浮端来茶盏,放在桌上。

“我们朗州有个规矩,来接亲的人,都要吃一盏红茶再走。”

大汉嗤笑一声,蔑视道:“不过是纳妾,你还真当自己是正妻不成?”

愫愫并未退让,指尖点着桌面:“不管是做正妻还是做妾,都得吃一盏。到了朗州,就得按朗州的规矩。你若不愿,那便带着我的尸首去见你家大人。”

那大汉闻言,眼中果然露出一丝迟疑之意。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身后的侍女和侍卫也都吃了一盏。

愫愫这才迤迤然站起,跟着他上了马车。

阿浮站在门前看着马车远走,急得快要哭出声:“姑娘怎现在去了,薛家那儿可还没有准备好呢!”

斯湫深吸口气,按住阿浮的肩:“你去对面找沈公子,看看他有何主意。我这就去薛家!”

阿浮重重点头,大步跑着去对岸敲门。

月如琢这几日回了梅庄,因而只有沈缱在院子里。

“沈公子,沈公子!”

沈缱听出是阿浮的声音,急忙开门。

阿浮站在倚着门急急喘气,指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姑娘,她,她被方怀之派来的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

阿浮眼泪唰地流下来,无助呜咽着。“我,我也不知为何,方怀之今日便派了人来接,薛家都还未布置好呢,这该如何是好啊!”

她抹了把眼泪,再度抬眼时,沈缱早已不见了踪影。

*

沈缱站在万仞之高的停云楼下,强撑着颤抖的身体勿要跪下。膝上的痛意仿若坠着两块巨石,连站着都像钝刀在割。

李三刀提着刀出来,提声问道:

“小子,你找谁?”

“沈见月。”

“沈见月?”李三刀茫然摸了把脑袋,未忆起楼里有叫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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