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娘垂眸思索,此事已经做好决定自然要早早和盛纮说才是。
于是当晚就和盛纮讲了此事,不过话还是得修饰一番才是。
“纮郎你瞧,妾身是不是变丑了。”林小娘依偎在盛纮怀里娇声说道。
“何出此言,所谓灯下看美人,应了那句芙蓉花放含春净,枫树叶飘炫秋光。”盛纮笑吟吟的看向林小娘。
“纮郎惯会取笑妾身。”作势伸出拳头轻捶了几下盛纮的胸膛,惹得盛纮朗声大笑。
“眼瞧着大姑娘的婚事已经结束了,妾身也要把管家权归还才是,纮郎可是不知,妾身唯恐出了岔子,闹出笑话让老爷没脸,日日操劳可不是苍老了许多。”
“再说,这哪家体面的人家是由妾室管家的,妾身能帮大娘子分担,已经是老爷和大娘子的恩情,妾身是万万不能贪心了。”
盛纮瞧着怀里的林小娘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的霜儿这般妥帖把他放在心里,叫人如何能不疼她。
“都听霜儿的,不过此事还是要过些时日,就劳霜儿再辛苦些。”
戌时刚过,房妈妈见到盛纮的到来忙去禀告盛老夫人。
盛老太太瞧见盛纮款款走来,眉眼中难言喜色,估摸到了今日盛纮的来意。
“可是有什么事?”
“祖宗保佑,儿子考绩评了个优,升迁的旨意估计月底可下来了。”
“你也在外熬了这些年,处事也越发老到,想必有些事你自己也能打理妥帖。”
“儿子明白,此次升迁少不得京中几位世伯世叔照拂,儿子自会礼数周全”
“还有一事。”盛老太太手指轻抚缠绕在腕上的念珠
盛纮微微躬身,言语间颇为恭敬。
“母亲请说。”
“既然大娘子忙完了华兰那丫头的婚事,管家权也该归还才是。”
“那是自然,林栖阁那边前些天也提过。”
盛老太太有些诧异的瞧了一眼,这林小娘她是知道的,是有些心机手段,但也不会如此识大体。
且她管家的这段时间居然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连卫小娘那边也没短了什么。
闹腾了这么多年,这关头有机会下手反而熄火了,倒不像往日的做派了。
不过该敲打还是要敲打一番的。
“我知道老爷一心惦记着林栖阁那头,又是给田地又是给铺面的,她如今儿女双全,和正经的大娘子比也不差些什么。可你如今马上要去汴京了,天子脚下,切莫闹得嫡庶不分,乱了规矩,闯出祸来。”
这一番话说的盛纮满脸羞臊。
“母亲说的是,是儿子做事欠妥了,只想着她孤身一人,着实可怜,难免怜惜了些。又是母亲这里出来的,总要多给一些体面才是。”
盛老太太不想听那些陈年旧事,闭了闭眼睛。
“我方才说的这些,听与不听全看你自己,我且乏了,想必老爷还有不少事要忙,就不留你喝茶了。”
自从林小娘把管家权交还给大娘子之后墨兰就越发爱粘着她了。
不这样不行啊,突然清闲下来,她可怕林小娘做些什么。
同时还担心她受谁的挑拨再去动卫小娘的胎,不然之前做的那些功夫不是白费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眼瞅着卫小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这弄得墨兰有些焦急,这老太太真人也拜过了,盛纮和大娘子也去和王家辞行归来了。这卫小娘的肚子怎得还没动静。
这想着,周雪娘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了,说卫小娘发作了。
林小娘起身作势要走,奈何墨兰非要同行,好说歹说都不听只得作罢。只告诉墨兰切莫乱跑,女子生产污秽的紧。
等到林小娘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大娘子已经在院外等了有一阵子了,瞧见林小娘把墨兰也带来了微微蹙眉轻斥道:“怎么把孩子也带来了,也不怕吓到。“
林小娘听到也不恼,连忙陪笑道:“大娘子说是,只是墨儿从小在妾身身边长大,有些离不开妾身。望大娘子莫怪。”
大娘子懒得听她说下去随便摆了摆手暗道嘀咕,真真是狐媚子做派!
墨兰也知道,她家这大娘子蠢是蠢了些,心肠却不是个坏的。不然也不能让林小娘爬到头上作威作福,还生下一双儿女。
换了那些心狠手辣的,林小娘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墨兰朝着站在角落呆呆站着有些无措的明兰走去。
“六妹妹别怕,你小娘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四姐姐,我好怕,好怕小娘离开我。”
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死死的抱住了墨兰,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感受着略微有些窒息的拥抱,墨兰不禁回想起上辈子,得知林小娘死讯那天。自己好似也是哭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