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巡逻的侍卫,机会难得,他只不是是想要碰碰运气,谁能想到皇后连这一刻都忍不了。
二人真是大胆。大抵是皇后以为他与陆思琼婚事已定,所谓温饱思淫欲,她心中一大难题得以解除,是要寻人消遣。
为何是周奏呢?等木津回来,便明晰了。
李酌修心情大好,他又把那狗洞用杂草堵上,起身回头时,迎上了轩辕烨依旧瞪大的双眼。
“时予,我们、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等。”李酌修拍了拍轩辕烨的肩膀,“这事先不要声张,和顾知韫也不能说。”
轩辕烨点头,神色凝重道:“我虽平日里有些顽劣,却是实得大体之人,你莫要担心。”
……
李酌修又重回了宫宴,他本打算一走了之,但后来想了想,他还是得找父皇一趟,先不能走。
宫宴散场,裴言浔拦住了李酌修的去路。
“时予兄,方才找了你大半天,也没瞧见你人影。还没来得及恭喜你。”裴言浔一手端着酒壶,另一只手捏了两个杯子。
裴言浔拦着李酌修,嘴角勾出些许讥讽,他真是小瞧李酌修了,一边吊着那么俊美的小郎君,一边还能和女子卿卿我我。
“陪我喝一杯。”裴言浔强行拉李酌修,李酌修看陆思琼要过来,便任由裴言浔将他拉走。
红梅衰散,迎春初长,金灿灿铺了一地。一处水榭,二人对酌,各怀心思。
李酌修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将酒细酌,嘴角始终挂着疏离的笑意,直到裴言浔提起梅花。因为李酌修生母的缘故,他对梅,格外惕厉。
“早听闻北宁红梅娇美,可惜本宫来得不是时候,错过了数萼初含雪的景致。”裴言浔把玩着酒杯,满心满眼的遗憾。
李酌修垂下眼睑,将裴言浔的酒杯添满,“时来易失,事去难追。殿下不必为过去的事情伤怀。”
“啧。”裴言浔抿了口酒,许是酒过于辛辣,他清瘦的下颚有颚骨凸出些许,裴言浔摇了摇头,否认道:“时予兄这话说的,裴某不赞成。”
闻言,李酌修挑眉,他没接话,等着裴言浔继续往下说。
“若是真能放下,燕王府上的梅林,不就成了一大片笑话了么。”
“哦?”李酌修放下手中的杯子,第一次开始正视裴言浔,“殿下何出此言啊?”
“本宫不是个爱绕弯子的人,当年尚国公一案,本王手头有些条据,若是时予兄想要,本王可送……可给你。”
李酌修面上恢复了平静,他执起酒杯,将杯底的酒倒尽,不经意问道:“这次有想要什么?”
裴言浔挠了挠鼻尖,有些不好意思道:“自是你身边那个小兄弟,唤作木泽。”
“木泽?”李酌修先是微微诧异,转念一想,估计是鱼十鸢用了假名字,嘴角不由擒出一丝笑意。
“木泽去都督府了,殿下若是对他有意,自个儿去岭南道都督府寻他吧。”倾长的身子缓缓靠向身后的木栏杆,李酌修耸了耸肩,笑意深了些许。
裴言浔拍桌而起,“什么?!”
“李酌修,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酌修轻轻拨开马上就要碰到他鼻尖的指腹,自喉间溢出一抹低笑,“当然不是,木泽去都督府,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你放屁!”裴言浔深深吸了口气,好一会了,才把心中那口恶气压下去。
李酌修此人,极其讨嫌,偏偏生了一个聪明的脑子,他一定瞧出自己对那小郎君有意思,于是忙不迭给人送走了!
“殿下莫要生气,木泽已经到了都督府,你若是真心实意想要他,不如会东吴时,顺道走一趟岭南道。”李酌修展颜,与裴言浔恼羞成怒不同,他说得游刃有余。
裴言浔哪里还听得进去李酌修的话,他气急,甩袖而去。
“恭送殿下。”李酌修垂首作揖,将满眼笑意悉数掩盖。
马车压过青石长道,停在燕王府门前。
李酌修从马车上下来,瞧到鱼十鸢立在门口,望眼欲穿。
与他的视线短暂相撞,鱼十鸢眸色明显一亮,急匆匆迎过来。
“跑这么急?”李酌修抬手,捏去鱼十鸢肩头一片绿叶,眉眼不自觉柔下几分。
鱼十鸢私下扫了眼,语气不似方才那样鲜明,她郑重道:“你随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