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猫一样地抱着酒瓶不撒手,木青瑶无奈地笑着,伸手将酒瓶夺了过来。
“这酒虽然不烈,可也不能这样喝啊。”
“不会醉的,我只喝一点点。”
时攸宜伸手比划着,木青瑶挑了挑眉,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一点点?”
这声音一听就是下去一半了,时攸宜见她打趣自己,揉了揉红彤彤的耳垂不理她。
“好了,等晚上回去你把那一坛都喝了我都不管你。方才不是还说等吃完饭带我去听戏吗?你喝醉了,我怎么办?”
见小姑娘生闷气,木青瑶柔声哄着。少女生气快,气消得也快。听女子这样说,便将方才的不开心抛之脑后。
“好啊好啊!去听戏。姐姐我跟你说,筱筱的戏真是越来越好了,绝对让你不虚此行!”
少女眼瞳亮晶晶的,看着谁的时候就像是将那人置身于璀璨星河之中。木青瑶微愣,笑着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发丝。
“好啊,我可得趁着孟相公没回来之前好好在这玩玩。等他回来,唉~我们时小姐就没空搭理我咯~”
女子难得地说笑,让时攸宜一阵稀奇。倒也不会感到羞涩,她本就不太懂感情,现在只好奇地打量着说笑的木青瑶。
孟清衍前几天来信说还要在荼州等结果,要晚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她每日在府中无趣,便想到了木青瑶,试着邀她来清平县小住一段时间。
想着她相公的病,时攸宜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木青瑶说她相公的病早就好了,都已经离家一个月了。
接到她肯定的回信,时攸宜这才开心地告知了时父。也没有准备客房,反正她的床很大,她们睡在上面也不会拥挤。
时父也很开心女儿有了个好友,便再三叮嘱管家安排好一切。知道时攸宜今天到城门口接人,大手一挥给了她三千两银子。
两人在醉仙楼吃饱喝足,便往梨园赶去。下午的戏园子是最热闹的时候,提着水壶的小二忙的脚不沾地,卖瓜子小吃的小童在人群里挤着。
二人的位置是在前排,是时攸宜一早就定好的位置。她喝不惯戏园子里的大碗茶,又是老客了,班主早早就备好了她喜欢的花茶。
戏台子上敲锣打鼓地唱得热闹,下面的戏迷也听的入迷,不时地叫好喝彩。换场的时候众人热热闹闹地交谈着,戏园子里嘈杂,却又满是烟火气。
木青瑶没想到看着娇气的大小姐竟然喜欢这种场合,见她抱着瓷盏小口喝着水,乖的不得了。
“诶,你听说了吗?”
后面的几个男子的说话声她们听得真切,时攸宜见他神神秘秘地,好奇地侧过身趴在椅背上听他与同行的几人说话。
“清苑县的张员外死了!”
“切,死就死呗,这年头死俩人有啥好稀奇的。”
汉子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男子啧了一声,拍在汉子肩头。
“你知道什么?你晓得张员外咋死的不?”
“不知道,有啥特别的?”
男子嘿嘿一笑,脸上带着时攸宜看不懂的意味。
“马上风!”
木青瑶皱眉,捏起丫鬟新买回来的糕点塞到少女嘴里。见小姑娘注意力被拉回,小声说着话不让她再去听。
“姐姐,什么是马上风啊?”
时攸宜好奇地问道,木青瑶有些语塞,看着小姑娘干净的眼瞳轻咳一声。
“就是中分。”
“哦。”
时攸宜这下明白了,之前的马夫年纪大了,就是中风死了。遂也没有兴趣再去听了,木青瑶见此舒了口气。
“听说还是在青楼里,啧,死的可难看了。”
“嘶,张员外年纪也不是很大吧?这说没就没了。”
“可不是,就是可怜了那花娘,听说才十五岁,就那么吓疯了。整日里笑,没几日便去了。”
“呦,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也许是什么脏病吧。”
木青瑶见他们声音小了,也就没有再理会。恰好这时好戏开场,闲谈的声音慢慢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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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衍,别再喝了。”
宋屿舟夺过酒坛,皱着眉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孟清衍。
此刻的孟清衍一脸颓废,双眼泛红,衣衫皱皱巴巴地。小厮见宋屿舟总算是赶回来了,便松了一口气,悄悄离开了房间不去打扰。
“把酒给我!”
孟清衍伸手就要抢,踉踉跄跄起身眼看就要跌倒,宋屿舟连忙将人扶住,酒坛摔碎在地上,流出的酒液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孟清衍见酒坛碎了,便拿起不远处的酒坛灌了下去。没有去管打湿的衣襟,也不想管宋屿舟在说些什么。
“……不过是一次不中,你还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