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恶魔设的局。让她心如死灰，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月娘踉跄着后退，只觉得心口痛得麻木，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噗--”
月娘呕出一口鲜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拼命地跑出陈府，没有去管行人诧异惊恐的目光，从咽喉到肺部都是痛的，浓厚的血腥味淹没了她的鼻腔。
她推开房门狼狈地翻出那卷婚书，打开来细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又是一口鲜血，浸湿了婚书。
月娘笑着点燃了婚书，看着灰烬在空中浮动。
她想到了那天信誓旦旦的徐云蹊，想到了伪善的张员外，想到了那一个个进入房间的男子。
想到了那句婊子。
月娘觉得她这一生就是个笑话，好痛啊，像是快要冲破这副烂成泥的皮囊。
“但愿，来生再也不要到这人间来。”
月娘倒在地上，鲜红的泪珠从眼眶中流出，还未落在地上便被金色的光包裹，最后落在白皙的手掌。
琳琅看着地上了无生息的女子，那卷她求来的婚书，被她亲手烧了个精光。
临清站在一旁罕见地没有吵闹，见有光团从月娘身上浮现，临清吹了口气，将光团包裹进蓝绿色的泡泡中。
“姐姐。”
琳琅没有说话，仔细将血泪收进明珠，没有再看地上的月娘，带着欲言又止的临清离开。
下一瞬，莺娘便急匆匆地冲进房间。她近日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气得跟那些嚼舌根的男人们打了一架。可他们信誓旦旦的说是真的，她是不信的，可实在是坐不住，便要来向月娘问个明白。
可路上听到人心有余悸地说月娘血淋淋地往家跑，她心头一跳，等她赶过来的时候，便只有再无声息的尸体。
莺娘扶着门框微微歪头，失神地打量着地上的尸体。良久，她僵硬着身体走到月娘身边。
“月姐姐?”
往日总是温柔笑着的女子此刻闭着眼睛，莺娘身形一晃，重重地跪在地面。
月娘的眼角唇边都是鲜血，还没有凝固。地上烧了一半的婚书被血打湿，只剩下残片。
莺娘哆哆嗦嗦地伸手抱住月娘，无意间露出她满是伤痕的手臂。
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满是血淋淋的牙印，像是要从上面撕下一块肉一样。星星点点的红痕莺娘又怎会不认识，无措地抱着温凉的尸体。
“姐姐，月姐姐。”
少女哽咽着，脸上满是泪水。门外窥探的人群见此也没了看乐子的心思，纷纷悄声离去。
静下来的房间只有莺娘呜咽的声音，桌子上的海棠不知何时枯萎了，清风一吹，便悄无声息地落在桌面。
“月姐姐，春姐姐走了，如今你也走了，都走了。”
莺娘无神地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院子里那株海棠还是她们姐妹几个前几个月移栽过来的。之前开得美极了，如今花期还没过，便要枯萎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还会再看到海棠花开吗？
“月姐姐，我知道你定不想在这，我带你走。”
莺娘没有给她换衣服，这里的东西是徐云蹊的，她要给月娘换自己买的。
少女抱着女子的尸体一步一步离开了徐家，枝头的海棠纷纷落下，像是为谁送行。
赖三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去看她们，那日他原是浑说的，没想到徐云蹊竟当了真。如今月娘死了，他害怕她的鬼魂找他算账。
……
琳琅站在树下看着不远处立碑的少女，周围几个月娘生前交好的花娘仔细地给她立好坟。呜呜咽咽的哭声在傍晚越发萧瑟，花娘们看了看时辰，纵然不舍也只能离去。
只留下莺娘跪在坟前仔细地擦干净墓碑，祭祀的鲜花摆满了四周，风一吹，花瓣混着纸钱，满是悲凉。
“娘子！！”
形容狼狈的徐云蹊踉踉跄跄地从远处跑过来，莺娘微微侧目，眼眸中的恨意让他缩了缩肩膀，哭喊声都停住了。
“莺，莺儿……”
“滚。”
没有起伏的声音却让徐云蹊一抖，不敢去看少女的眼睛，灰溜溜地离开了。
“姐姐，我把他赶走了。”
莺娘抚摸着冰凉的石碑，微红的眼眶中没有泪水，眼眸中闪过什么，最后看向徐云蹊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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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蹊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手往旁边一摸，空落落的，让徐云蹊微愣。
“娘子……”
徐云蹊后悔了，他对不起月娘。想到那个总是笑着的女子，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徐云蹊想着不由得落下泪来，蜷缩着呜呜咽咽地哭着，却没有了安慰他的那个人。
“相公……”
徐云蹊一愣，他好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