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去找月娘问一下吉日。”
“明天?你看那徐云蹊的样子，只怕婚期还不能确定嘞。”
临清撇嘴，指了指水镜中的男子。琳琅靠在窗口，随手接住飘来的花瓣。
“你不去又怎知没有？”
临清眼珠一转，嘿嘿地笑着，扑在琳琅后背抱紧女子的脖颈。
“还是姐姐聪明。”
“下去。”
房间中扑通一声有什么重重地砸在地上，灵蝶落在房檐悠哉悠哉地扇着翅膀。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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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送走徐云蹊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依依不舍，其实徐云蹊这次只是去送字画，一来一回也就半日。奈何两人正是情意最浓的时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叹了口气，月娘转身往院子里走去，注意到隔壁窥探的视线，月娘厌恶地皱眉。要不是想着以后邻里还要相处，真恨不得啐他两口。
没有理会他，月娘目不斜视地关好房门。男子还以为自己隐蔽，痴迷地看着月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你这没良心的混账！你在看什么？！”
妇人收拾好碗筷便看到男子伸着脖子往隔壁院子看，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把拧着男子的耳朵。
“没，没看什么。”
男子狡辩道，妇人看了眼徐家紧闭的门窗，警告男子。
“当家的，你别怪我没有把丑话说在前面。月娘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不管，自打她进了徐家，那是安安分分，你可别做那不当人的事！”
“儿子在私塾那可是先生夸奖的苗子，你要是敢给儿子脸上抹黑，老娘就敢把你这长了不如没长的脑袋拧下来！”
男子讷讷无言，没出息的模样看得妇人啐了一口，松开手便去准备晌午的饭。私塾离这有三公里，可得早早准备好给儿子送去。
看着妇人忙碌的背影，男子暗骂几声泼妇，视线不由得往徐家移动。月娘那副娇滴滴的模样越发让他垂涎，看了眼厨房里的妇人，男子冷哼一声便回了房。
临清看了眼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的男子，无趣地移开视线。左右是一个有色心没贼胆的窝囊废罢了，还是早早完成姐姐交代的事要紧。
“月娘。”
月娘扭头看到出现在房间里的临清脸上露出喜意，快步走到窗边。
“临清姑娘，是琳琅姑娘让你来的吗？”
“对，姐姐给你写的差不多了，差我来问问吉日。”
月娘一愣，她也没见过婚书，没想到还要在上面写上吉日。徐云蹊一直没凑够钱，她也没好意思开口商量婚期。如今临清问起，她倒不知该怎么回答。
“月娘?”
“临清姑娘，徐郎傍晚就会回来，我到时候与他商量商量，之后再回你可好?”
临清对他们的事心知肚明，也没有想催她的意思，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便消失在房间里。
……
“徐郎，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徐郎正洗着脸，闻言以为月娘出了什么事，脸上的水珠都顾不上擦连忙握住月娘的手紧张的打量着。
“月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月娘被他逗笑，拍了拍男子的手说道。
“我没事，只是我订了一卷婚书，老板问我吉日，我想着与你商量一下好回复她。”
徐云蹊松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也在沉吟。这三个月外出卖绣品攒了有一两银子，今日给张员外送了字画得了有三两。再加上以前攒下来的碎银子，拢共也就不到五两。
月娘闻言宽慰地笑着，拉着局促的徐云蹊坐在床边。
“够了，我也没有想过要多么复杂的婚事。只请几个要好的姐妹来家里吃顿便饭，到官府过了文书就好。”
其实他们之间的婚事并不需要多么铺张，春娘她们也都是极好的朋友，并不会说饭菜太简陋。只有到官府过文书要花费些银子，一直没有拜堂是徐云蹊想给她打些首饰。
她的首饰那日全都用来赎身，如今发间的簪子还是徐云蹊亲手做的。他一直愧疚不能给她好的生活，连根银簪都买不起。可她却格外喜欢这样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有没有首饰根本就不重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就足够了，比戴什么金簪银簪的要好的多。”
女子的笑颜在简陋的房间中格外耀眼，徐云蹊眼眶微红，紧紧抱着月娘。
“月娘，有你是我的福气。”
“傻子。”
月娘叹息，他永远也不知道他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曾经的月娘是沼泽地中自甘堕落的烂泥，看起来风光霁月，却烂到了骨子里。
而他就像是月光一样干净真诚，没有太阳耀眼，却照亮了她黑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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