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实力巅峰期的袁绍在官渡之战时,手里能动用的也不过万余骑兵,受害者刘虞损失之大可见一斑。
同时此事也让反对派兵的公孙瓒与刘虞关系进一步破裂,甚至干脆借这个机会与袁术结盟。
可以说此时天下最强诸侯刘虞的败亡,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救子心切的缘故,而刘和此生也没能再见到自己的父亲,只能充当袁绍拉拢刘虞残部的工具,攻灭公孙瓒之后不知所踪,疑似被袁绍所杀。
徐嘉树不知道这回事,但并不妨碍他出于维持平衡的考虑,决定出手阻止刘和的出逃,趁着田畴小解之时,他对孙资面授机宜:“去找些人,入夜之后散布箕宿四星有汇聚之象。”
箕宿,主幽燕之地。
放在其他时候,传这种空穴来风的谶纬大概率是没什么用的,甚至可能被人鄙视没有创意——懂了点最简单的星象就学人家出来搞影射,丢不丢人?
但是在当下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任何指向刘虞的传闻都不是什么小事。就算没有傻子相信刘虞天命所归,至少也能说明朝中有人对他产生了猜忌,这就够了。
孙资点点头,领命离去。
“徐郎君!”
通向后院的侧门墙角,突然冒出一颗完美的头——这是徐嘉树的美术生朋友很喜欢用的形容,专门用来描述挑不出毛病的美人。
“后院有人抚琴”,貂蝉怯生生地小声问道:“我可以留在里面听完吗?”
她走进后院,发现里面并不像其他高门那样宽敞得能纵马驰骋,也没有成群结队的婢女,本是有些失望的,可靠近楼阁的时候,却听到风中隐约传来琴声。
作为一个优秀的歌伎,光有美貌是不够的,为了能配合音乐起舞,她们的乐理知识也堪称深厚,只是听了一个段落,貂蝉便觉得这是她生平难遇的妙音。
家道中落,身世飘零.好像所有深藏在心里的悲戚都被这空灵的琴声勾起,让她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哭上一场,哭到没有力气才好。
“抚琴啊”,徐嘉树一听就知道是谁,“蔡家小姐住在阁楼上,偶尔兴致来了就会这样,貂蝉姑娘若是不嫌弃,自然可以留下来听完再走。”
“那好”,貂蝉点点头,像是生怕他多想一样,又补充了句,“我就多听一会儿,天黑之前就回去”
家宰固然可以打点好门房和嬷嬷,可一到天黑,其他的歌伎姑娘们若是聚在一起,发现她还没有回去,到时候人多嘴杂,可就麻烦了。
徐嘉树还打算出言宽慰这个小可怜一番,门外突然又来了一人,打断了他的动作。
看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不是荀攸荀公达又是谁?
“公达兄”,徐嘉树迈步迎上前去,“腊日怎么有空来愚弟这里,快坐快坐。”
荀攸环顾四周,给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来到后院的静处,徐嘉树还要起身给他倒水,却被他简单几个字吓得差点把水壶给摔在地上。
“子茂”,荀公达刚一坐下,便张口说道:“董氏要做外戚!”
“不可能!”,徐嘉树下意识否定道:“董白不会答应嫁给天子的!”
“谁说是董白要嫁了?”,荀攸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发出灵魂质问,“子茂不会真的和她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不是董白啊,你早说啊。
那没事了。
“公达兄莫要多想”,回过神来的徐嘉树坐下来,双手用力搭在还在微微颤抖的膝盖上掩盖自己的紧张,“我与董白清清白白,光风霁月,没有不可与外人讲的事情!”
就抱过一下,还是那种浅尝辄止的抱抱,怎么啦?!
荀攸也懒得拆穿他,只是扔过去一个“你醉豪狮”的表情,继续道:“王司徒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对董氏频频示好,他们便想趁此机会更进一步,把持空悬的大将军之位。”
这话其实还是客气了,为了彻底打消李儒的戒心,王允的行为简直可以用谄媚来形容。不久前甚至还上奏天子,希望董旻能继承其兄的太师尊号呢.
左右长安朝廷手里就这么点地盘,就算给董旻上一个宇宙大将军的尊号,他能指挥的也不过就是西凉军这点人而已,口惠而实不至的事情罢了。
但不得不说,王允的辛苦没有白费,合作的姿态确实是做足了。
董旻表示太师就算了,便是自己兄长那样的英雄人物也无法当得起这样的尊荣,导致被奸人所害,不过自己若是能更进一步,把骠骑将军升为大将军,便能更好的为汉室效忠了。
不得不说,董卓死后的董氏确实要务实得多,他们并不寻求用武力和诸如“尚父”、“太师”之类的名号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只要按照惯例融入传统的政治体制中去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具体地来说,就是以外戚的身份,登上大将军之位,名正言顺地代行皇权。
对他们而言,只要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