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
“在。”
“芳玉。”
“在。”
……
“吟红。”
“在……”
“明希。”
舞师没听到回应,提高了些嗓音:“明希?”
片刻后,一个声音答道:“在。”
侍卫问舞师:“您当真都看清楚了吗?舞女一个都没少,一个都没错吧?”
舞师缓慢地眨眼,目光在烛光里显得朦胧不清,不知道在游离回环,还是定格在谁的身上。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无误。”
戚九在街巷中东躲西藏,发现没人来追自己,就开始专心寻找出去的路。在走过似乎是第三次经过的门户时,她赌气一样停下了脚步。
她总是这样,满心以为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却不断地出着纰漏,到最后,事情被处理得面目全非,与想象中的顺利大相径庭,她甚至习惯了接受挫败,顺利都可以变成一种异样。
戚九叹了口气,还是继续走着。忽而,在寂静无声中,她收回了疲惫的神色,顿住了脚步,屏息凝神,目光移到侧后方,观察着巷尾。
人影在缓慢地移动,悄无声息,仿佛一缕幽魂。戚九抓紧了匕首,蓄势待发。那人到了近前,戚九觉察此人要拿出什么东西,立刻转身准备先发制人。
谁知此人却不躲,戚九在夜色中看不清容貌,却在风中闻到清苦的淡香,她的刀刃止在了他脖颈边半寸处。
“……宋大夫?”
戚九感到惊讶,她明白那日遇到姓宋的游医是江孤客的安排,但她未曾想过,江孤客会让他跟着来到凰都。
宋游医青衣依旧,仿佛只是来闲逛。他点了点头,眼神示意戚九向后看。
巷尾走出一人,是与凉月舞女别无二致的装扮,她提着灯,戚九清楚地看到她腰间的木牌。
明希……
戚九正要发问,那“舞女”已抬手摘下面纱。
戚九惊奇地前进一步:“轻袖?”
而轻袖的灯光微弱,她看不清轻袖的神情,对方走到近前,戚九才发现,轻袖毫无重逢的喜悦,惟余那双眼平静地注视她。
轻袖的声音很低,只有戚九能听到。
“敢问姑娘,凉月九公主,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