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朱玉回到府中,她有些昏沉回到房中。
如兰急着倒茶水,张嬷嬷这才发现谢朱玉脖颈都是红的。
“主子,那阉贼做的?他要怎样,他还想杀人不成!主子,我可怜的姑娘,他怎可下狠手啊?这脖颈可是该如何是好?老奴去取药来……怕是明日都不好见人呢。”张嬷嬷又心疼,又气愤。
谢朱玉有些目光呆滞,她刚才就觉得陆瑾是要真的杀了她。
听着张嬷嬷说话,她才渐渐回过神来,“嬷嬷,无事了,倒也没什么。抹些药就好了。明日若是需要出门,便是围着那条毛皮围巾吧。”
张嬷嬷拿着药膏来,瞪了一眼不敢说话的如兰,“你倒是怎么护着的主子的?叫你去到底是做什么的?”
如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婢子无能……”
谢朱玉叹气,“嬷嬷,怪不得如兰的,她是进
不去门的,大冷天在马车里等着,也是受罪。”
“主子体恤是婢子的福气,没能护好主子,的确是婢子无能。”如兰跪地内疚。
“起来吧,你且去歇着,今日之事不怪你。他若真想杀我,我又如何能逃脱得了。”谢朱玉谁也不怪。
他只怪陆瑾嚣张,赵云正无能。
如兰受到张嬷嬷眼色,乖觉退了下去。
张嬷嬷抹着药膏,满肚子都是怨气,“谁家的哥儿护不住媳妇的,世子这些年没心疼过您,也没有为这郡王府争来一银半钱的,这临了 ,还要带着个女子回来,主子,老奴知道您心里委屈。听闻您想和离,老奴是赞成的,可是那两个可怜孩子又该怎么办?”
谢朱玉闭着眼睛,让嬷嬷抹药,听着这话,她心里五味杂陈,“玲姐儿哭的厉害,我却又没了办法。给了她嫡女的身份,也才
在我膝下心疼了两个来月罢了。宫中不安全,人尽皆知……”
“天家搞上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何呀?孩子太小,离了父母又该怎么办?主子,老奴倒是不希望姐儿被选上,选不上,还能早些回来。”张嬷嬷是全心全意为郡王府上下着想。
谢朱玉感怀,“宫中有我阿姊照应,玲姐儿还是个机灵的,想来差不到哪里去。”
“也是,有彩云跟着伺候,应该没有大问题。”
张嬷嬷又叹气起来,“本来就缺人,彩云又跟着入宫去了,日后可是该如何是好?”
谢朱玉听着,心里思忖着,“院子里的确可用之人很少。明日里,与我同去桩子上挑选几个回来吧。”
“是。”
药膏抹完了,谢朱玉净手,吃了些热茶,又看书。
门口传来通报:“世子妃,大少爷来寻您了。”
谢朱玉立即放下书本
,让张嬷嬷拿来围脖护住脖颈,“让进来。”
赵清进来,跪地行礼:“儿子见过母亲,想必是打扰了母亲休息。”
张嬷嬷赶紧扶着起来,“多好的孩子,就像主子。”
谢朱玉温柔一笑,“来,到阿母跟前来。没有打扰到阿母,你且放心。让阿母来猜一猜,你来寻我是不是要打听玲姐儿的事情?”
“阿母,您怎么知道?”清哥儿扬起头,用钦佩的眼神看向谢朱玉。
“放心吧,玲姐儿很好,不过十日就可知道结果了。你且安心念书,届时,你们兄妹比上一比。”谢朱玉摸了摸儿子的头,安慰道。
“阿母,玲姐儿最爱哭鼻子了,若是被人欺负了可该怎么办?”赵清是真的很担心赵玲。
二人在一起生活数月,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不会的,贤妃娘娘可是你们的亲姨母,有她照
拂着,我们还有何不放心?”谢朱玉眼里都是笃定。
赵清信了,但又觉得奇怪:“阿母,您的房间很热,您为何还要围着围脖?您该不会是生病了?”
谢朱玉笑了笑,“没有,阿母只是看书时候觉得脖颈有些困罢了。倒是你晚上莫要再看书,伤了眼睛可不好。”
“阿母,儿子还想说件事,不知道您可否答应?”赵清顿了顿,说道。
“但说无妨,在阿母面前,无须这么客气。”谢朱玉是真的很喜欢赵清的,只是赵清还有些恭敬。
“阿母,儿子长大了,身边有个侍读变好。如月姐姐可以先到您身边来帮衬着,儿子知道您身边缺人,张嬷嬷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赵清语毕,谢朱玉感怀见儿子抱在怀里,她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
清哥儿,她的清哥儿真的是最最孝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