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朱玉入宫还未归。
赵云正浑身又疼到死去活来。
赵仲义悄然将药放置在赵云正身边,刚要走,却被赵云正叫住:“你是谁?你是阿义吗?”
赵仲义转身看来,稍微走近几步,“兄长既然醒了,便服药吧。”
"什么药?你哪里来的药?你又何时回郡王府的?"赵云正忍着无法言说的痛问道。
“专门为兄长寻来的药。罂粟颇有止痛之效,对您来说有用。”
怪不得呢,原来如此。
“你为何如此害我?罂粟你又从何寻来?”赵云正质问道。
"我哪里有害人之心?阿兄,记得幼时,你摔上一跤,都说是我推你的,一颗糖果,你也与我争执不休,夫子罚你,还要拉我垫背……我才十岁,便与阿娘被你母亲赶出郡王府,这些年我就一直在想,我恨你吗?哦,是一点儿都不恨的,毕竟我与你也没什么
情分。"赵仲义情绪平淡,眼中却是藏着阴鸷。
“幼时之时,你还记得?我那时也年幼不懂事,也不是故意针对你,如今你回来了,我们就该兄弟齐心合力才是,郡王府的爵位若真丢了,那我们就是真的对不起列祖列宗。”赵云正是有些后悔幼时任性妄为。
“兄长好生歇着吧,嫂嫂已经去宫中请太医,你的病可治。”赵仲义知道赵云正不会轻易死,但是他笃定赵云正会吃那药。
赵云正身份无法确认,贸然请太医来,便是欺君之罪。
谢朱玉却依旧入宫去了。
不过,谢朱玉并非前来请太医,而是来到贤妃处探望叙话。
上次还病重的康宁公主,已然痊愈,正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逗一只小狗玩闹。
谢朱玉一直悬着的心纵然落地。
“姨母来了,姨母您半月都未来了……”
“公主殿下可还好?”
谢朱玉蹲下身来,康宁冲到她的怀里,她满脸都是温柔问道。
“自然是大好了,母妃说上次姨母来,看到我病中,都落泪了是吗?”小小的一人,穿着粉色斗篷,可爱粉嫩,说话稚气却又懂事。
"是姨母心疼公主殿下了。"说到这,谢朱玉又有些眼红.
康宁笑着道:“姨母,我不会再生病了,你且放心吧。”
“阿朱你来了,怎么也不快些进来?阿宁,你也进来吃些点心。”谢灵玉声音传来。
谢朱玉起身看来,见阿姊未穿斗篷便出来了,她拉着康宁迅速过来,握着阿姊的手,三人一道入了暖室。
知道谢朱玉是有话要说,公主便是被领到偏殿去了。
屏退左右,谢灵玉拉着谢朱玉坐到摆满糕点、水果的桌几前来,“有什么事情边吃边说吧,这么冷的天,你怎生又出来了?是很大的啥事情吗?”
谢朱玉点头,低声道:“赵云正回来了,他未死。如今身体不适,还丢了玉牌,老太太打发我来请太医。”
比天都还大的事情,谢朱玉如此这般轻描淡写。
“突然回来,还病重,那当初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谢灵玉顿时皱起眉头来。
“怕是炸死。他将玉牌丢弃,本是为了不再回来,却是又过不了苦日子,这番又回来了。阿姊,他回来是好事,我想与他和离。”谢朱玉笑笑,说出打算。
“你倒是没有恨意,更是没有惊惶失措,看来你是早就知道了。阿朱,你请太医是假,主要是与阿姊叙话?”谢灵玉作为四妃之首,自然是有些头脑的。
"嗯,这个时候我是不敢请太医的。郡王府上下上百条人命……阿姊,我是来告诉您一声,我日后要和离,您且是可以放心了。"老太太糊涂,谢朱玉不敢跟着
糊涂。
谢灵玉剥了橘子递给妹妹,“赵云正到底做了什么,你非要和离?”
“他在外有了心爱之人,还有了个孩子。”谢朱玉语气淡漠莫得就像是在说别人之事一般。
谢灵玉顿时被气到,拍了桌子,可谓是义愤填膺:"他竟然敢如此作为!如此这般,还好意思让你过继孩子,让你来宫中请御医!这混账东西,还妄想袭爵,成为郡王?老郡王不是还有个庶子,若不然会给他得了,气死这个赵氏哪门子坏东西!"
“阿姊,我都气过了,如今我只想着孩子们好,我顺利和离。赵氏家族日后都与我关系不大了。”谢朱玉有自己的计划,且是不会让自己再吃亏的。
“你是不让阿姊伸手,瞧你如此,便知道你胸有成算,不过,你这口气阿姊是可以帮你出的。不过,你也得报复回去,谢氏没有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