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朱玉歇了一个时辰,吃了些东西,又让厨房多蒸一些包子,她全然带上来到书塾。
顾炎英已经带着孩子们开始念三字经了。
朗朗上口,精气神十足。
这赵氏宗族适龄的孩子只有7人,加上宏哥儿也就8人。
谢朱玉站在窗边挨个审视每个孩子,扫过清哥儿与玲姐儿之后,她就发现宏哥儿没到。
果然是不成器的孩子,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一点改变也无。
“双寿,你去老太太院子看看,宏哥儿未到,便是耽误了功课。”
双寿应是,立即去办。
跟着地来的张嬷嬷愤愤不平道:“世子妃您就是太善良,贱蹄子才敢如此放肆,顾先生早早起来授课,那孩子竟然迟到。”
“无碍,孩子还小,需要慢慢纠正。”谢朱玉很是淡然。
“世子妃,您到偏房等着便是,这数九寒
天的,昨夜都没休息……”张嬷嬷心疼说道。
“孩子们天未亮便来了,有的便是还没有吃上早饭,你且拿过去,占用些时间,先让吃饱肚子。”包子还冒着热气,趁热吃了最好,其实不耽误念书。
张嬷嬷敞亮,善良,话不多说,这就去办。
顾炎英盛情难却,便让孩子们休息一盏茶的工夫,让吃肉包子,还让吃自己带来的零嘴儿。
宏哥儿与玲姐儿其实早早是吃了东西的,听到是谢朱玉差人送来的,更是一人又吃了一个。
此时的宏哥儿还闹着不肯起身,双寿探到消息便速速回来。
说老太太骂的极其难听,说贱人生养的,便如贱人一般。
下人们又把孙蝶儿半夜去寻赵云正的事情,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顿时怒了,先是命人把哭闹着宏哥儿送到书塾去,而后将人把孙
蝶儿锁了起来。
赵云正能回来,都已经是谢朱玉费尽心思了。
本来假死还不给一消息,便是无情无义了。
若是再知道孙蝶儿与赵云正的关系,那还了得!
无法收场的结局,对郡王府全是害处。
孙子不清醒,识人不清,看不到珍珠,断然也不能再让那个小贱人出来捣乱。
现下,赵云正养病是重中之重,但同时也要稳住谢朱玉。
待一切尘埃落定,再收拾谢朱玉不迟!
哼,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几天的!
宏哥儿来上学,看到严肃的顾炎英顿时便不敢哭闹了。
倒是之前也被教过一些东西,握笔装模作样还是会的。
他安静坐着,也不知道是否能听懂。
顾炎英便提问了一次,宏哥儿回答不上来。
顾炎英便是又叫了赵清来回答,赵清倒是答上了。
其他家的哥儿、
姐儿就嘲笑起赵宏来,“到底是没有父亲的私生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哭哭啼啼来念书,真丢人。”
“夫人脾气真好,都没骂他……”
赵宏顿时气不过了,冲着两个嘀咕的哥儿就冲了过来,掀翻桌子不成,他便将他们笔墨纸砚全部扔在了地上。
顾炎英重重拍了戒尺,严肃呵斥:“胡闹!若是不想真心来念书,便回去!你们是校兄弟,怎可如此作为?来啊,都伸出手来。”
几人走近,说宏哥儿是野种的那位直接辩驳道:“先生,是他先动手的,我们可没做错什么。”
顾炎英眼眸扫来,颇具威严:“可你说了什么,难道别人都未听见?”
每人终究一人挨了两板子。
都是孩童,手便被打红,甚至肿了。
宏哥儿回来哭着要给孙蝶儿告状,左找右找
不见踪影,便来寻老太太问。
“太祖母,我阿娘去了哪里,您可知道?”宏哥儿哭着问着,委屈极了。
老太太心软了几分,“你过来说,你的手怎么了?因为你迟到,顾先生便打了你?”
“夫子很严肃,今日除了清哥儿玲姐儿没有挨骂,其他人都被罚了。太祖母,是因为先生是世子妃寻来的缘故吗?”宏哥儿一点儿都不傻,还说顾炎英偏心之事。
其他事情他一律不提。
老太太皱眉,顾炎英若是如此攀附趋势之人,是断然不会到郡王府来教书的。
“你且下去做功课,不可耍滑偷懒。你的侍还未选好,且等些时日。夫子罚你是为你好,你不可心生嫉恨,你可知道?”老太太打算再观察几日。
“是,太祖母。”
“不过,我阿娘去了哪里,下人们为何见所未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