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赵家妇,世子妃,多少双眼睛盯着,瞧着,不能倒是我薄情寡义气了。”谢朱玉笑了笑,少了几分端庄,多了几分娇俏。
“你不薄情寡义吗?把人送到本座这来,还能完好无缺地回去?”陆瑾说着就将帕子扔在一随从手里。
谢朱玉顿时笑意没了,反问道:“他隐瞒我将近六年,在外养了外室,还生了儿子,我在郡王府守寡,到底是谁无情无义?”
陆瑾眉目微挑,引着谢朱玉往前走,跨过一扇门,便看到奄奄一息的赵云正。
“这样才更像是重伤之人,夫人,你说是不是?”陆瑾双手环胸,眼眸中带着似笑非笑。
谢朱玉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人,她别过头去,不是她不忍心,是她看不得这画面。
“怎么,舍不得了?”陆瑾这话中略带着嘲讽。
谢朱
玉不理,却道:“今夜,我必须将人带回去。”
陆瑾无所谓,朗声吩咐道:“来人,把人抬到世子妃马车上。夫人力证清白,倒是昭定司误会了。”
谢朱玉道谢,“多谢掌印。”
赵云正血淋淋地昏死在马车之上,谢朱玉叫了两声,他也未曾苏醒。
如梦有些着急,“昭定司的人真是心狠手辣,好端端的人不过一会儿功夫,怎么就打成这副模样。”
“能把人要回来,都是万幸。你给他擦擦脸,清理一下血迹,这回他怕是要卧床至少仨月了。”谢朱玉凉薄说着,丝毫不见夫妻之情。
如梦疑惑,“主子,您是不是不想让世子回来?我且听着您对世子很冷漠。”
谢朱玉的确不想让赵云正回来,她已经把他当做死人了。
“如梦,替他料理吧。等他身体养好了,我
便是要和离的,你想走吗?我可以带你走。”这是谢朱玉的计划,也是她的承诺。
和离?如梦惊了。
汴梁女子一旦和离,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的,世子妃的想法太过大胆,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世子妃?您?”
“别惊讶,以后有空再慢慢与你细说。”谢朱玉正襟危坐着,连赵云正的衣衫都不愿意碰触一下。
如梦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是很快回到了郡王府。
老太太、李纯菊看到昏迷不醒的赵云正,到了屋里再也不忍,就大声哭了起来。
孙蝶儿绞着帕子,想哭又不敢哭。
谢朱玉假意抹着眼泪,看着众人众相。
想前一世她被下毒,缠绵病榻,到最后连父母兄姊都未能见一面,连辛苦养大的儿子都被杀了。
她才收了这么点利息,这些人就已然受不了了吗
?
她请着郎中来给治伤,郎中便也道了实情。
五脏六腑都伤了,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外伤好治,内伤最难调。
谢朱玉知道自己在,孙蝶儿无处发泄,她便寻了头疼心伤的借口暂时先离开了。
赵仲义就在门口,看到谢朱玉出来,跟着来问道:“嫂嫂,昭定司那种地方,你是如何进去的?从昭定司能捞出人来的便也只有皇帝了吧?”
“我与陆瑾有交情,你不也知道了吗?”谢朱玉很是冷淡地反问道。
“你兄长伤得很重,这个时候你去还是去关心他吧。”谢朱玉又冷冷道。
赵仲义顿住脚步,感受到了谢朱玉情绪冷淡。
“玉牌没有寻到。一时半晌难以证明身份。”赵仲义说了开棺的结果。
谢朱玉很是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她回眸道:“这可如
何是好,若是一直寻不到该如何是好?”
赵仲义分明没看到她眼里的难过,“嫂嫂放心,我一定尽力寻找。”
“嗯,好。阿义,幸亏有你。”谢朱玉似乎在回应什么,但又情绪淡淡。
赵仲义摸不透谢朱玉想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她披着一层神秘的外纱。
赵仲义进来,老太太哭的格外伤心。
赵仲义问询下人赵云正情况,才得知受伤颇重。
他从袖中摸出一锦盒,“祖母,这丸药是安宁寺的主持净明方丈所赠,有起死回生之效。”
哭声戛然而止,老太太眼眸扫来,含着不可置信。
“真有如此效果?”
“不可,阿正危在旦夕,一粒来路不明的药,不敢使用。”李纯菊才不相信赵仲义会这么好心。
赵仲义很是淡定,“大夫就在此,可随时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