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瞬间被谢朱玉咬牙拔出。
血流如注!
她顾不上看他常年习武肌肉线条好看的身材,
她立即用棉布按压,止血,又含了一口药酒喷洒在伤口处,止血药物也随即洒上……
血渐渐凝固,不知不觉已然冷汗涔涔。
谢朱玉长舒一口气开始包扎,消炎的药粉她多撒了一些,轻柔道:“开始每日换药,五日之后三日换一次药,便可稍微清洗周遭。”
她说着便是已经将伤口包扎好。
谢朱玉还想着回府之事: “掌印今夜便在此处休息,我先走了。”
他却一手拽住了她的衣袖,她转眸看向他,他脸色苍白,哪有往日的意气风发,狠辣决绝。
她低声斥道:“掌印,男女授受不亲。”
陆瑾松开了手,靠回椅背,他深邃的眼眸此刻毫无焦距。
谢朱玉又给了他一个干净帕子,他却不肯接。
谢朱玉颇有些无奈了,此时的陆瑾倒是更像个孩童一般。
反正四下无人,她拿起绣帕,擦了他额头的冷汗,俊脸上的血污,而后将手帕置于一旁,“我真得回去了。”
赵氏一门人就盯着她谢朱玉,等着她出错呢。
陆瑾未拦,她一瘸一拐出去,而后又对下人吩咐了几句,出门牵马费劲上了马迅速回了侯府。
她回来的晚,又不见如梦,张嬷嬷便又打发双寿去接人。
谢朱玉腿脚都是冰凉的,张嬷嬷先是端来热水擦拭,又用了药油舒筋活血。
谢朱玉总算在安然中睡着了。
陆瑾后事如何,她倒也是顾不上了。
谢朱玉清早醒来,听着外面嚷嚷着说又落雪了,她无心赏雪,心里思忖着陆瑾应该愿意救下父兄。
官场名利不重要,活着才是最重要。
她不要重生一回,依旧不能护住家人,护
住自己。
她如此冒险,救下宦官奸臣,违背天伦,就只为救下家人罢了。
她自己下地,洗漱,更衣,谁也没有惊动。
她向来喜欢穿素色,则是因为赵云正喜欢素色。
她今日一反常态穿了绯红。
她安然坐着,拿着一本医书翻看着,等着张嬷嬷进来。
张嬷嬷进来,顿了一顿,道:“主子,您起了吗?为何没有叫奴才进来伺候?老奴这就去叫少爷姑娘与您一道来用早膳。”
“孩子们起了吗?”谢朱玉放下书本问道。
“起了,半个时辰了,跟着二爷念书认字呢。”张嬷嬷觉得倒也挺好,主子倒也省心了。
“邀请他来一起用早膳吧。”谢朱玉完全把自己当成长辈,并无多想。
赵仲义受到邀请,答应领着两个孩子进来一道用饭。
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满头热汗,越发显得英挺了。
张嬷嬷拿着帕子递给他,他便是当着谢朱玉的解了外袍,擦了脖颈的汗。
谢朱玉就静静瞧着,静静布菜,还说道:“小叔叔是到了说亲的年级。”
玲姐儿与清哥儿已然净手过来,谢朱玉一人一边做到谢朱玉身边。
玲姐儿笑着说道:“阿母,叔父还没有娶亲,等我长大嫁给他可好?”
大家都笑了,张嬷嬷站在一边:“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谢朱玉开始又给玲姐儿布菜,笑着说道:“若是嫁了你叔父,你的腿肚儿都要被打烂了。”
赵清等着赵仲义过来坐下才开始吃东西,听到妹妹如此说话,“你可不要再乱说,莫要为阿母惹了乱子。”
玲姐儿吐了吐舌头,“阿兄,好凶,我是说着玩玩的,谁让叔父会教书,还长得这么英俊呢。”
赵仲义笑了笑,一脸温和:“多谢嫂嫂款待
。还有玲姐儿,咱饭不言。”
张嬷嬷瞧着这多像一家人呢。
她看着长大的世子真是眼瞎了。
玲姐儿乖巧应是。
谢朱玉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饭毕,吃了消食茶,清哥儿又嚷嚷着让赵仲义教剑法。
谢朱玉也被请着出来一道看,赵仲义从小练得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潇洒至极。
谢朱玉是懂剑法的,她拍手夸赞。
一院子下人都跟着拍手称快。
“看来,小叔子是要为我省下一笔请师傅的银两了。”
赵清聪颖,立即跪地,“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赵仲义扫了一眼满目都是高兴地谢朱玉一眼,便是应了。
而此时外面又来传话:“世子妃,祠堂那又闹了起来……”
谢朱玉顿时冷了脸,问道:“去问一下老祖宗,孙家姑娘何时到。嬷嬷,你且随我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