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蝶儿还未到,柔娘带着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先回来了。
柔娘个子娇小,且显年轻,她是唱戏班子出身,一双眼睛清亮妩媚。
她16岁生了儿子,如今才35岁,正是好时候。
虽然在外头吃了不少苦,但也没有差钱,郡王当初偷偷给了她一笔银钱。
而且她把儿子养育得格外沉稳懂事,让老太太倒是多了几分惊讶与欣赏。
谢朱玉是真厉害,把这个瘟神请回来,郡王府后宅可是要热闹了。
赵仲义更是端正礼正,“孙儿见过祖母。”
“瞧瞧这孩子,模样俊,礼数正。”老太太发自肺腑的夸赞。
而后他又对着谢朱玉行礼,“阿义见过嫂嫂。月余未见,嫂嫂腿伤可否痊愈?”
谢朱玉都有些惊喜,上次见面她还没有去雪雾山。
只是承诺在年前,让他们母子搬回郡王府。
“好些了,劳
小叔挂怀了。”谢朱玉回礼说道。
赵仲义嘴角微扬,旁人不可察。
他与赵云正长得并不是很相似,按照如梦的话来说,赵仲义长得更正气英挺,更像故去的郡王。
反倒是赵云正长相更像李纯菊。
谢朱玉说了宅子安排事宜,按照排行赵仲义是次子,要住在赵云正院子下首的院子,故日后便是与谢朱玉离得近了。
柔娘是故去郡王的妾室,理应被安排到郡王院子里的小妾住所。
不过,如今郡王府人丁少,便将柔娘也安顿到一处主院。
这样的安排让柔娘母子很是满意,他们深知是沾了谢朱玉的光。
晚膳前,柔娘拿着一根老人参,还有一对儿她亲手做的护膝,与儿子再次来向谢朱玉道谢。
谢朱玉收下了礼物。
日后,李纯菊自然会有人对付。赵云正也会有人给他添堵。
“柔娘子客气
了,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我从前不当家,便也是有心无力。如今想着把你们接回来,也是依旧内疚不已。毕竟郡王府如今繁华不再,日子是比不上从前了。”谢朱玉再次申明她才是郡王府的当家主母。
也提醒母子二人收敛做事,如今郡王府已然落魄了。
“世子妃说的极是。这郡王府到底是郡王府,我们母子二人遭受白眼将近十年,郡王妃不肯松口让我们回来。我倒也没有什么,可是义哥儿到了说亲娶妻的年纪。”说着柔娘还抹起眼泪来。
谢朱玉也是一脸伤感,“谁说不是,我思忖着翻过年便让老祖宗出面,为小叔说门好亲事。柔娘子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柔娘又摆了困难,“有世子妃这句话,妾身便放心了。现下,义哥儿好好念书才是正经,可惜了,他是庶出,许多学堂都不肯收
他,拿着银子去,都无济于事。”
谢朱玉宽慰,“小叔子才学不差,我可以委托关系让他去国子监念书一年。”
等到明年20岁若是还没有考取功名,怕是也用不着再念书了,要考虑其他行当了。
柔娘顿时喜悦写在脸上,看了儿子一眼,赵钟义立即起身,行礼道谢,“谢嫂嫂了,劳您费心。”
“清哥儿与玲姐儿也需请启蒙老师。小叔子有空可为多指点一二。”谢朱玉想着赵仲义教孩子们是绰绰有余。
“嫂嫂放心,我会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来。”赵仲义不但答应,还显得有些主动。
柔娘扫了一眼自己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儿子,觉得儿子怪怪的,有点反常。
清哥儿正在做功课,不知道有客人在,叫着阿母进来才发现有人。
“阿母,儿子不是故意的,不晓得有客人。”赵清见状,立即行
礼认错。
谢朱玉笑了笑,“倒也无妨,来给柔娘子、你叔父问安。”
小妾便是小妾是当不得祖母的。
赵清立即行礼,“见过柔娘子,见过叔父。”
柔娘笑着回应,“不愧是世子妃的孩子,气度不凡。”
“你来寻阿母有事,便是说来听听,都是一家人。”谢朱玉温柔一笑,让清哥儿,还真是可笑至极,
“阿母,刚才学到孟母三迁,虽然理解孟母三迁的意图,是为了让孟子有好的学习环境。可是现在不是人人都有条件搬到学堂附近居住,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可以交得起束脩,儿子,以为,术业有专攻,学屠夫杀猪,还是学丧葬挖坑打样,倒也没什么不好,有一技之长,有谋生手段不就可以了吗?”赵清扬起下巴,朗声说道。
众人惊讶,谢朱玉笑了,她这养子本就是天才,这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