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朱玉慢慢移到塌边,听到这一问,她心下一惊。
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昭定司吗?
不,也许这只是试探。
“掌印太瞧得起臣妇了,臣妇落入雪雾山,月余都在养伤,不敢与琼夫人媲美。”谢朱玉此刻脚已经落在地上,打算逃离,
“世劳烦本座千里迢迢带家书,问本座要银子,本座还在雪雾山救了你,世子妃不打算谢本座?”陆瑾说到了恩情,语气还冷了几分。
谢朱玉站起身来,都又坐了回去,她此生头一次与一外男近在咫尺。
“臣妇自当结草衔环,此次臣妇再添一千两银子,谢掌印恩情。”谢朱玉当即表态。
“本座不缺银子。”陆瑾却道。
“那掌印想要什么?”谢朱玉不解地问,她实在看不透他的心思。
陆瑾猛然坐起,握住了谢朱玉手腕,邪魅一笑:“世子妃以为呢?”
谢朱玉瞬间明白,陆瑾要她,陆瑾想要的竟然是她!
她面色煞白,顾不上腿伤猛然站起,要逃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就要摔倒之时,却落入陆瑾温热且又坚实的怀抱,她惊呼一声,试图挣扎,却根本无用。
她又再次头重脚轻到了轮椅当中,她双手抱膝,面色苍白,眼眸死死盯着陆瑾。
他知道她在说,“誓死不从!”
他躲过她宁为玉碎的眼眸,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来人,世子妃走错了路,误闯本座房间,将她送回去。”
陆有良迅速进来,看到是谢朱玉却并不惊讶。
谢朱玉一句话都再没有说,被陆有良送出来,才到了明净方丈处。
“女施主别来无恙?”明净捋了捋他长的胡须,一脸和蔼地询问。
谢朱玉惊魂未定,她从未想过陆瑾对她动心思,莫不是瞧她是寡妇,好欺负
!
“方丈别来无恙。”谢朱玉声音还带着颤抖。
“陆掌印并非坏人,女施主放开心怀便是。”明净更像是撮合的媒人。
“方丈何意?我不明白。”谢朱玉乃清白之身,更是被教养的嫡出女儿家,在郡王府更是清白之身。
她就算要改嫁,也要等到出郡王府之后。
岂可随意就……
方丈之意,让她心中更寒。
这安宁寺怕是日后都来不得了。
“并无何意。希望女施主尽快痊愈,俗尘凡世只是心中羁绊而已。”净明话里有话。
可谢朱玉依旧疑惑,“还请方丈明示。”
“施主,今日未见故人?”方丈换了方式询问。
谢朱玉想了想,道:“只见二人,但都并非故人。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女施主慢走。”
到了马车之上,如梦道:“今日真是奇怪,这安宁寺就像被清理过一样
,丝毫不见京中来客。婢子与双寿捐过香火钱之后,便说要去寻您。一沙弥说您单独去见方丈……再寻您便是不见踪迹。”
直到谢朱玉自己出现。
谢朱玉心中长叹一口气,重生以来,处处小心谨慎,到底是逃不过一场阴谋。
今日与陆瑾见面,应该是月前就计划好的。
邱婉的突然出现只是意外。
若说陆瑾在此处等她,那她也太自视甚高了些。
这儿还有事情或者有人被陆瑾记挂着。
那位名叫桂香的中年女娘,今日为何不见踪迹了呢?
所有事情都透着蹊跷,谢朱玉此一时却又解不开。
“该离开了。日后这安宁寺再也来不得。”谢朱玉头痛地捏捏眉心说道。
……
邱婉并未当即离开,而是寻到了桂香。
桂香正在自言自语,洗着几件衣服。
“你说什么?你说瑾哥今日要与谁见面,
你担心没有见到?”邱婉精准地抓住重点。
桂香吓了一跳,水打翻了一地,她惊恐看向邱婉,而后镇定下来,淡淡道:“原是婉娘子。”
“你回答我之前的问题。”邱婉可是不好糊弄。
桂香叹气,反问道:“自然是掌印母亲的牌位。婉娘子又不是不清楚,我常年在这里守着牌位,安宁寺还能有掌印惦记的人?”
邱婉整了整自己的发髻,显然放松下来,“瑾哥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可不能瞒着我。”
“断然也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婉娘子你的。”桂香使劲儿搓着衣服,说道。
邱婉听到这话,心情愉悦了几分:“姑姑在这里辛苦,等我日后成了瑾哥的正头娘子,一定接姑姑您回去享福。”
“那我就先早些谢过婉娘子了。”桂香低眸,眼里都是冷嘲。
要娶早娶了,还能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