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了,私底下想加害于您,试图谋权篡位!”
这可是努尔哈赤的最后的底线。谁敢动他九死一生换来的汗位,他就要谁的命。
汗位我可以给你,但必须是我主动给你,而不死你来抢!
从褚英方面来说,他觉得“五大臣”这些建州的“柱石”和“元勋”都是给他们家打工的外人,跟他这个龙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故而高高在上,缺乏谦恭的态度;
对他的这些弟弟们,他又觉得我是长子、嫡子、太子,高你们一等,你们需要对我点头哈腰,没必要低头讨好笼络你们。
这个有勇无谋的打仗机器,面对众叛亲离的处境,想的办法竟然是:趁努尔哈赤在世时,逐渐削夺他们的财富和权力,以便巩固自己的储位,让他们不得不服从于我。
这样的做法使“四贝勒”与“五大臣”人人自危,更加促进了他们休戚与共的坚固联盟。
他们必须先于褚英痛下杀手,因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于是,褚英孤立无援。
双方矛盾的逐渐明朗化和日渐激化,使努尔哈赤不得不在长子褚英和“四贝勒”和“五大臣”之间作一个抉择。
他反复权衡,最终决定疏远褚英。
一个人和九个人对国家的贡献,他还是拎得清的,他又不是不识数。
后面两次进攻乌拉,努尔哈赤都没有派褚英出征,而是让他在家留守。
其实这就是给褚英一个暗示,让他想办法来“公关”,无论是攻努尔哈赤还是攻他的反对联盟,至少要拿出一个态度,给努尔哈赤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但褚英却十分拎不清。
他非但没有从中汲取教训,反躬自省,韬光养晦。相反,“褚英意不自得,焚表告天自诉”,于是获“咀呪”之罪。
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三月二十六日,努尔哈赤效法当年惩治舒尔哈齐的办法,又将太子褚英幽禁在高墙之中。
他们控告褚英的“罪状”是:
第一,褚英挑拨离间,使“四贝勒”和“五大臣”彼此不和;
第二,声称要索取诸弟贝勒的财物、马匹,引起诸弟不满;
第三,曾言:“我即位后,将诛杀与我为恶的诸弟、诸大臣。”
努尔哈赤深知褚英张狂没有脑子的弊病,也舍不得这个陪着他戎马一生的嫡长子,也想给太子一个检讨自己、痛思悔过的机会,就招来褚英,说:“你看这是‘四贝勒’、‘五大臣’告发你的文书。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努尔哈赤到最后关头,还在等待着他认错。只要他承认自己狭隘、专横、偏私的错误并承诺改正,努尔哈赤还会宽恕他并给他一如既往的扶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尽管褚英已经33岁了,但在父亲努尔哈赤眼里,他还是我的宝宝。有错就改,就还是好宝宝。
“我一点错都没有,都是他们嫉妒我,冤枉我。”褚英在战场上只学会了打人或被打,就是没有学会低头认错这第三个方法。
勇猛有余,情商不足。显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于是心灰意冷的老爸努尔哈赤,明确表现出对他的不信任,开始逐渐削弱了褚英的权势,废除了他的太子头衔。
如此更加激发了褚英的不满和愤怒。
至此,褚英从被立储君到他最后失去执政权力,仅仅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这个战场骄子觉得受到了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
褚英开始跟父王对着干,并私下结交党羽,伺机报复。
当父亲出兵在外的时候,褚英出谋,写下他憎恨的人的名字和诅咒,对天地焚烧,让老天爷惩罚他们。还扬言:“希望出征之师被敌人击败,让他们都战死沙场。如果他们战败逃回来,我将不让父亲及弟弟大臣们入城。”
褚英彻底被逼疯了!
他忘了他父亲有16个儿子,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
努尔哈赤听闻此事之后,盛怒之下,命将长子褚英幽禁在高墙之中,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自由。
褚英在被关押两年之后,于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八月二十二日,在努尔哈赤建立大金国的前夕,想扫除新国家的障碍,以“不思悔改”之名下令处死,年仅3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