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捂着刚才在被甩飞的过程中因为撞击而产生剧烈疼痛的胸腔,明明看上去异常狼狈,但他的神情却无比地轻松,释然。
“然而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自作聪明全部都是在作茧自缚——你怀疑织田亨利是叛徒,反而坐实了他尸鬼的身份;你以为威胁到了他,为了以防万一还做了保险措施,却不知道从从一开始,‘保险措施’对织田亨利就完全构不成威胁。”
“真可笑,你其实在鬼杀队的人没有早早攻入兼正的时候就已经隐约意识到是织田亨利那边出了问题吧?但是你不想承认,还要在看到我的时候才一副确定了的样子——你啊,真可笑。”
结城夏野笑得胸腔抽痛了一下,但他还在继续笑:“我是知道的哦,小彻……让他最终邀请尸鬼进入家中的人,是你,对吧?”
“你活该,”结城夏野一边说着,嘴角的笑容却在缓缓消失,“所以,我啊,就算现在就在这里被你杀死也无所谓了。”
就算罪魁祸首的桐敷家全部都死掉,他唯一的好友,那么温柔的小彻,却永远也回不来了,而他,早就已经在那个夜晚死去了。
桐敷辰巳的愤怒到达了顶峰之后反而冷静了起来,他冷笑了一下:“武藤彻啊,你们两个的‘友情’还真是感人至深呢?”
“很可惜,他在家人与你之间选择了家人,”桐敷辰巳冰冷地看着结城夏野,“我告诉他,如果不去袭击你的话,就要袭击他的弟弟妹妹,他哭得很惨,最终却选择了去袭击你——”
“明明你在知道他变成尸鬼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想让他跟你一起逃离这座村子,在他不想逃离之后还主动让他吸你的血,难道你不知道在你被吸血之后,你的父亲疯了吗?”
“你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他却选择家人,放弃了你。”
出乎桐敷辰巳预料的是,结城夏野只是微微拧了拧眉:“父亲他……之所以疯掉不是因为你们袭击了我的母亲,让她以‘儿子去世’为由留书出走才导致的吗?”
结城夏野抿直了嘴角:“他很爱她,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否则又怎么可能只要我的母亲不愿意就放弃冠姓权,而我则是有两个姓氏呢?父亲会因为我的死亡而悲痛,但更加无法接受母亲离开他。”
“小彻很爱自己的家人,他是个温柔的人,即便是我这样的人,他也愿意跟我做朋友,所以,这本不应该是他的结局。”
桐敷辰巳开始感觉到烦躁:“你不是一直很不喜欢这个村子吗?”
结城夏野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这个村子,一直想要离开,但是我更讨厌杀死了小彻的尸鬼。”
见完全没有办法从结城夏野那里得到想要见到的反应,桐敷辰巳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完全褪去了那副开朗健谈,极具亲和力的面具的他私下的本质是一个兴趣恶劣的狰狞的怪物。
他狞笑着走向结城夏野:“我很少杀自己的同类,但是既然你说死在我的手上也无所谓的话,那我不如就成人之美了?”
结城夏野平静地闭上了双眼,他,脑海中再一次浮现自己曾经做过的,离开村子的梦,他知道,他即将永远没有离开村子的可能了。
父亲的脸,母亲的脸,小彻的笑容,纷乱的东西飞快在他的脑海中划过,最后出现的是愿意听他说完根本没有人相信的“故事”的“灶门”千鹤,以及在最后带着紫藤花香囊来看他的灶门炭治郎。
啊,说起来,他还没有跟灶门……算了,不知道她的姓氏,干脆就叫千鹤小姐吧,还没有跟她道歉,明明她那么相信他,他却直到死也什么都没有跟她说,甚至成为人狼之后都没有去见过她一面。
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来临,结城夏野疑惑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赫红色短发的背影和逆着光被拔出来的锋利的太刀——
炭治郎挡在了结城夏野面前,数珠丸恒次的刀剑对准了桐敷辰巳,一双赫红的眼睛充满警惕:“夏野,没事吧?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