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树长在火花谷南边一处密林里,郁郁葱葱的一片与周围花草树木遥相辉映。凤凰树高大粗壮,一个人不能双手抱住,树枝上的叶子一年四季永远是绿色的,只有在被火灼烧时,它的颜色才会变成嗜血的红色。凤凰树很难开花,它没有固定的花期,开花时间也毫无规律可言,所以每当凤凰树开出艳丽又殷红的花朵时,火花谷谷主都会办一场花会将它展现在众人面前。
上一次花会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十年前吧,南宫羲看着这一棵棵茂密生长不知疲倦的树木陷入了回忆。
阳光穿过交错相映,随风飘舞的绿叶温和地洒在草地上,洒在南宫羲混乱的脑袋上。她现在头脑很乱,控制自己不想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可是又不得不想。
全都是因为王长清早上跟她说的那些话。
什么异形王是你养出来的,你得负责任;什么仙盟里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你手里;什么只有你才能杀了异形王,结束这场战役……
无外乎就是要她杀了异形王。
南宫羲听到他这个要求有些好笑:“你觉得现在我能杀了他?”
“他曾是你的血奴,结过血契,他的性命是握在你手里的。”
“呵”,南宫羲失笑:“握在我手里,你又不是不知道血契对于实力相差过大的人来说相当于没有,血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不过是一张看着好看的纸而已。”
“你口口声声说我应该对仙盟的人负责,究竟是仙盟的人还是你王长清的人。这几年大大小小的争斗不过是你们跟异形人之间的恩怨,动不动上升到整个仙盟,让所有仙盟的人给你们擦屁股,现在又将你们的恩怨转移到我身上,叫你几声长辈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吗?”到如今这个局面,南宫羲也不想再继续维持表面的平和,“之前所有的战役,我们火花谷的援助一次都没有少过,你们所用的铠甲、兵器四分之一都是火花谷提供的。至于异形王一事,我也在天雷山上受过罚了,以后这些事跟火花谷没有任何关系。”
王长清看她要走,急忙说道:“那些恩怨旧事是真不错,可现在异形人大肆侵略扩张也是真,他们现在不仅对仙盟的地界动手,还对普通人的地盘虎视眈眈。”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那异形人的大军总不会有错,现在他们正驻守在清河附近,随时都有可能攻进辛州。”
“那么大一批军队,附近的人怎么会没有察觉,你怎么现在才说?”南宫羲觉得他在隐瞒什么。
“这些天实在是自顾不暇,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就赶紧来找你了。”王长清看南宫羲表情有些松动,顺势说:“也不是一定让你杀了他,到时我们假装跟他在宣原和谈,设先设下阵法,你用血契压制住他,我们把他镇压在那个阵法里就行。”
之后他又说了许多,详细介绍了他那个办法,并且保证这个办法的可行程度,劝说了她好久好久。以至于后面的内容她都没怎么听进去,直到最后王长清问她:“计划就是这样的,你同意吗?”
南宫羲没说同意也没否决,只说:“我考虑一下。”
送走王长清后,南宫羲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片密林。当年就是在这她与时沫结下了血契。用新生的凤凰花缔结一个新的契约。
异形人和王长清他们之间的矛盾她不想管,但是如果异形人真要侵占普通人的生存空间她不能不管。
南宫羲施法从树上摘下几片绿叶便离开了。
“表叔,怎么样?她同意了吗?”祁隆看王长清回来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他的伤还没好,四肢都打上了绷带,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王长清给了他一个胜券在握的眼神,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有救了。”祁隆喜出望外,不过片刻后他又陷入了担忧:“我们真的能杀了她吗?火花谷的人和孟行知都会在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要是异形王趁机将我们一网打尽,那就全完了。”
“你看看你,遇事要多动动脑子,留它不是当摆设用的。”王长清看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这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祁隆听到表叔说有两全法,登时眼睛都亮了。
王长清也不卖关子道:“我们设先在那里设下法阵,告诉南宫羲将异形王引到阵眼那里,明面上是镇压异形王实际上是来杀她南宫羲的。”
“那异形王呢?”
“你以为给你喂下毒药的那人是谁?”
“她没说她是谁,但我感觉她法力挺高的。”
“能做到随意进出长陵山不被人发觉,还擅长使用各种毒药,只有那位右护法。”
“如果是她,那岂不就是异形王的意思。”祁隆突然明白了什么,“噢,我知道了,他因为血契被控制,所以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南宫羲。”
“可是如果南宫羲真的死了,那这世上岂不是没有能压制他的人了吗?那到时候我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