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长廊外,陈颂飞奔上前,在周清妤即将跌落地下之前将人给抱起。
“周清妤?”
陈颂轻拍拍她的脸,没有回应。
他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医生,叫医生。”
病房里
医生来看过了,且说:“周小姐是惊吓过度,等下我给她开些安神的药,估计很快就能醒来。”
陈颂依旧余惊未定,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周清妤身上。
待医生报告完,陈颂道:“她妈妈那边,我待会让林风去跟你们这边交接一下,有事找林风即可。”
“明白,”医生应下,随后离开病房。
病床之上,周清妤脸色苍白,时而眉头紧皱、眼珠剧烈晃动,在梦里的她看着也似乎不怎么安稳。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因声沙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颂拿起纸巾来给她轻轻擦拭掉额头的冷汗,轻声哄道:“睡吧,不怕,我在呢。”
睡梦中的周清妤似乎听到了,也不再闹腾,尝试着安静下来让自己睡得平稳些。
但即便是如此,在睡梦中依旧是惊愕不断。
门外
陆子怡正在观察着屋内两人的一举一动。
李淑华离世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他那瘸了腿的爸就像是疯了一样,嚎啕大哭冲向停尸房。
若非有工作人员阻止,他爸估计真得将李淑华的尸体给扯出来。
而妈妈李淑玲,好歹跟李淑华也是亲姐妹,这会在停尸房也是泪流不止。
如今,陆子怡自己却是在周清妤的病房门外守着,目睹陈颂难得一见的温柔。
羡慕,更嫉妒。
她们一家人,总是这样轻易被周清妤一家牵动着情绪。
次日
李淑华的葬礼在陈颂的安排下有序进行着。
殡葬馆内,周清妤守在妈妈的棺椁身旁不愿走,死死抱着那个木棺椁,指甲都被刮烂了。
陈颂在旁提醒:“清妤,时间已到,妈妈该往生了。”
周清妤泪如雨下,干涩双眼红血丝遍布。
她已再无反抗之力,只得任由陈颂将自己给拉开。
她就那样看着妈妈的棺椁被送进火葬炉之中,看着大火将妈妈一丝丝吞噬。
最后出来,只剩下那一堆白骨,零星粉末遍布在上面。
偌大的送行厅内,在场的人都没有出声,只有断断续续的吸鼻子声。
人群中间,周清妤将妈妈的白骨全部亲手收回到小盒子中。
那白骨还有些许温度,恍然间她似乎再次摸到了妈妈。
她记得,妈妈的手心和怀抱也是那样的温暖。
在老家有那么一种说法,若是离世的人带去火化了,回程的路上需跟他说一声,以防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回程的路上,周清妤抱着妈妈的骨灰坐在车里。
车子启动,周清妤含泪哽咽,悉数泪水全部落至骨灰盒子上。
“妈,回家了。”
不管生死何处,家才是最终的归处。
夜渐落
妈妈的坟头堆得很高,崭新的白纸条是那样刺眼,银钱纸灰遍地落。
烟灰缭绕中,周清妤也随之心死。
“怎么办啊,只剩我一个人了。”
一家三口,只剩一家一口。
前来祭拜的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在场只剩下陆子怡一家,以及陈颂和林风。
郭振兴上前劝慰道:“清妤,夜黑了,该回家了。”
他也不舍,但作为长辈,他得先照顾好晚辈。
周清妤不愿,扭头拒绝。
“你们先回,我再陪妈妈一会。”
妈妈的坟在这里,爸爸的坟在旁边,她哪也去不了。
对于周清妤来说,仿佛这一里坟地才像是家。
劝慰不了,双方都陷入僵持之中。
一旁的陈颂上前来,对陆子怡道:“你先带你爸妈回家,我在这里陪着清妤。”
陆子怡些许不满,不愿他们两个走得这样近。
见陆子怡迟迟不动,陈颂没有耐心了,冷声道:“走,”
忽如其来的呵斥将陆子怡给吓到了,这样凶神恶煞地陈颂看起来实在不好惹。
即便再不情愿,她也只得先带着爸妈离去。
待他们走后,陈颂对林风道:“你也先回去吧。”
“明白,”林风应下,前后脚跟随陆子怡一家离开。
人清场离开,不多一会,坟地里便只剩下陈颂和周清妤两人。
见周清妤仍坐在地上烧纸,陈颂也伴随在其旁,协同处理着烧纸过后剩下的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