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氏头发都散花了,把南柯扯下来就要揍,却先腿一软,坐到地上哇的哭了起来。
南柯凑过去,试图安慰:“我只是放个羊。”
“放你老婆婆个尾巴根儿!”
安慰的很有效果,小孟氏的确不哭了,她跳起来抓起个树杈子就要打南柯。
南柯……南柯当然是拔腿就跑。
就是没跑过罢了。
南谷杨长吁短叹的坐在姐姐旁边:“疼嘛?”
南柯悲伤的趴在炕上:“疼……”
南谷杨点点头:“那就好。”
南柯:?!
南柯怒瞪着他,南谷杨小大人似的叹口气,操心的劝道:
“姐姐,你不能这样,你跑丢了我们会很难过的。”
南柯:“我不会丢。”
“万一呢,”南谷杨说,“万一你忘了家在哪里怎么办?万一你遇上拍花子的呢?”
系统:
【傻孩子,拍花子的得多倒霉才能遇上它。】
南柯瞅着他,南谷杨还在接着假设:“万一你掉河里了呢?万一你腿摔断了呢?万一……”
南柯就不懂,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万一。
南谷杨叭叭叭叭的一顿万一,最后得出结论:
“所以小孩是不能乱跑的,知道不?”
知道什么?什么知道不?什么不?
南柯有种在听南老三说话的感觉,正巧了,南老三确实想说点儿啥,掀帘子就进来了:
“六丫啊,爹跟你说,你可不能这样啊……”
南柯:“娘,你要不再打我一顿?”
南柯觉得挨揍似乎比磨叨强很多。
但小孟氏只是冷笑道:“做梦!”
南柯:……我甚至不会睡觉!
但好在南老三和南谷杨还是要睡觉的,磨叨了好半天,喝了点儿水就各自睡去了。
半夜里,小孟氏低低的问南老三:“她跟你说她去哪儿了嘛?”
“没,”南老三道,“问就是去放羊。”
多可气…
小孟氏:“你跟她说,不能瞎跑了嘛?”
“说了。”
“她听进去了嘛?”小孟氏又问了一句。
南老三:“那谁知道了,反正嗯嗯啊啊的,答应的是挺好。”
“唉!”小孟氏叹了口气。
南老三道:“睡吧,孩子都回来了,三郎会看着她的,丢不了。”
“唉!”
……
里屋的南柯:……
系统:
【以后可不能这么的了,瞅给你爹娘愁的。】
南柯没有任何反应,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假装睡着的小孩。
大房两口子,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才推着板车回来。
老南家一家子已经吃了晚饭在院里坐着小马扎纳凉了。
南柳正笨咔咔的跟她娘朱氏学绣花,绣了没两针就不耐烦的丢下了:
“我不学,烦死了!那针不长眼,老是扎我。”
朱氏没好气儿道:
“你不学,等你嫁人连身衣裳都缝不出来。”
十里村这边的规矩是,新娘嫁人前要给新郎缝一身衣服,给公婆做一双鞋袜。
来展示自己的女工,要是手艺好,大家就会觉得这会是一个贤惠的新妇。
能给公婆留下好印象,嫁过去立规矩时,不会被为难。
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小孟氏嫁人的时候手艺不怎么样,衣服袖子一个长一个短,袜子一只胖一只瘦,一只高一只矮。
可老南婆子一看她的陪嫁东西不少,那脸一样乐出了花,别说为难了,还直说会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呢。
可惜南老三跟她不是一条心,那嫁妆她一样也没琢磨走。
朱氏嫁的时候倒是做了,也就一般,不过当时老南婆子正看不管大孟氏,存心气她,硬把干啥都普普通通的朱氏夸成了一朵花。
说起来老南家这三个媳妇里,女工最好的还得是大孟氏,抽空绣了帕子荷包去镇上的布庄卖,人家都会多给两三文。
家里孩子的衣服,有时候赶上她有时间,大家也会拿了布料,让她帮着缝。
南柳是个熊孩子脾气,不乐意学的说什么也不肯学,耍驴道:
“那就让大伯娘帮我缝呗,又不是没有人缝,我干嘛受这个罪,你看给我扎的!”
南柳伸伸手,时常偷懒的手,多少还是细嫩一点儿,血点子还怪明显的。
朱氏白她一眼:“那你嫁人还能带着你大伯母?”
两人正说着,南老大和大孟氏就这会儿进来的,大孟氏问道:
“什么带着我?”
南柳眼珠子转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