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垮垮,极不合适;
也不知跑了多久,连脚上的鞋都跑丢了一只,只剩一只鞋在风中凌乱。
“大人谬赞,小人愧不敢当。”
“诶,安将军过谦了。”刘调羹拉着安永淳的手,显得极为亲昵,“不知那七百官兵现在何处?把他们叫出来,让我看看大夏的儿郎?”
刘调羹此时真可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连身边的护卫亲随,也只剩下小猫三两只,这样的窘境如果进入楚王府,谁还会将他一个巡抚挂在心上?
说不定,在楚王看来,他就是一个脑袋还在身上的死人罢了。最致命的是,如果他手中还有兵,那就意味着武昌城还没丢,至少他一个巡抚还在城内抵抗。
若是手中无兵,那他就只是一介丧家之犬,只能任人拿捏。将来朝廷秋后算账,所有的罪责全都需要他一人承担。其中利弊,聪明如狐的刘调羹岂能看不出来?
“回大人,他们在那边。”安永淳向后一指,高声道:“都出来吧,过来见过巡抚大人!”
黑暗中,一道道人影闪身而出,最后整整齐齐地站在刘调羹面前,交头接耳,不知如何是好。
“过来,见过巡抚大人。”
“见过巡抚大人。”士卒齐刷刷跪倒在地。
“好好好,诸位勇士,快快起来。”贼兵进城后,刘调羹明显平易近人多了。
“谢大人!”众人起身,双手紧握,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近一省巡抚这么大的官员,一时之间格外紧张。
此时,府墙之上,一行人不急不慢登上了墙头,向墙外看来,语气高傲,问道:“下官楚王府长史徐时泰,哪个是巡抚刘大人?还请站出来,让下官辨认一二。”
听到这话,刘调羹身边几个亲随瞬间火冒三丈。
事实上,刘调羹乃是朝廷左副都御使,正二品大员,代天子巡抚湖广,乃是正经的朝廷封疆大吏。而王府内长史算什么东西,区区五品王府官员,有何胆量跟如此对待一省巡抚?
正要开口大骂,却被刘调羹拦了下来,笑呵呵冲着府墙上的徐时泰道:“徐大人请了。”
徐时泰看着狼狈不堪的刘调羹,调笑道:“刘大人今日为何这个打扮?莫非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刘调羹伸手拦下大怒的亲随,笑道:“形势所迫,本官有要事需要面见楚王,还请徐大人行个方便。”
刘调羹今夜表现得极为忍耐,颇有些唾面自干的风采。若不是安永淳看到刘调羹紧握的双拳,或许还真以为,刘调羹是真正的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