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纹,华袖之下,手腕清隽白皙,正执着一枚棋子。
马车里,香雾袅袅,衬着天光,氤氲浅浅,看不清男子容貌,却已见清贵无暇。
三人骑着马,显得十分打眼。
为首的侍卫目光冷然,在苏辞脸上落了一瞬,又收了回去。
苏辞背脊一寒,猛然有一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
等马车驶了过去,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暄王回来,是病好了?”
景昭并未病愈,前世,他病死在回京的第二年。
沈青黎心头晦涩,面上仍是清淡的笑意:“出来许久,主子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就此别过。”
苏辞眉眼干净明朗,笑起来,意气飞扬:“姑娘救命之恩,我永记于心,日后若有难处,可到镇国公府找我。”
沈青黎颔首,和锦一往宴王府而去。
锦一道:“镇国公那样的老狐狸,怎么教出一个这般赤诚的儿子。”
沈青黎眸色深静如水,难见深浅,悠悠道:“少年意气最是难得,挺好的。”
晋元帝弑兄篡位,同为外戚,叶家被灭族了。
可苏家,却全身而退。
镇国公的城府,何其的深沉。
苏辞的纯粹、赤诚,是苏家想要让晋元帝看到的,让晋元帝对苏家放下猜忌和戒备。
不然,谁家未来的家主,会相信有神鸟,这样荒谬的事情。
回到宴王府,沈青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萧宴玄。
软榻上,他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态,捂在腹部的手紧紧攥着,似乎正在忍受着不适。
怕吵醒他,沈青黎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来到榻边,刚碰到他的手腕,萧宴玄突然睁开眼睛,只听“铮”地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天旋地转。
萧宴玄抓着她的手腕,翻身一压,将她压在软榻上。
他手里的匕首已然出了鞘,锋利的刀刃正紧紧地抵在她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