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守护国土、守护百姓的大将军。
宋惊落因为体弱,只能练习软剑。她发现自己的武功受前世的影响实在太过强烈,怕被师父看出端倪,便以自己不喜欢练武为由,把师父赶走了。
于是路氏又找了一位舞娘来教她跳舞。
她前世到了淮都之后,就是整个淮都最好的舞姬。她就是用这个身份接近的许见微。
很快,那舞娘便说宋惊落天赋太高,她难以胜任,要路氏另请高明。
宋祈还不死心,竟又给她找了个教书的先生,这下倒是戳到了她的软肋。
宋惊落也不是不想学,而是只要一听到先生开始说书,她就困。不管前一夜睡得有多饱,都能在先生开口之后神游天外。
气得那先生连文人的斯文劲儿都不要了,宋将军的面子也顾不上了,大喊她宋惊落是他教过最差的学生,之后就再没踏足过宋府。
她会在私底下偷偷练武,可没有人在旁引导,她还是只会前世黎昭教她的那些阴险招数。
宋岸经常在旁边看着她练,竟也不知不觉地学了她几招。就在她思考该怎么告诉他这几招不能练的时候,就被过来看宋岸练武的宋祈给发现了。
宋祈阴沉着脸,怒道:“这么阴毒的招数,谁教给你的?”
宋岸低着头说道:“没有人教。”
宋祈显然并不相信,他看向宋惊落:“是不是你?之前你的师父就和我说,你练武太过剑走偏锋,难听点说,就是阴险狠绝,当时我还不信!可你竟然把这种招数教给你弟弟!”
宋岸被吓得跪在地上,坚持道:“父亲,真的不是阿姐教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看了不该看的书。”
宋祈还是看着宋惊落:“那你现在走几招给我看看,若是你真不会这些,那就是我冤枉了你。”
宋惊落深吸一口气,她无可反驳:“是我。我体格不好,寻常练法进益太慢,只能剑走偏峰。”
“只不过,就算是上战场,不也一样是杀人么。同样是杀人的招数,还要分高低贵贱吗?”
宋祈似乎没想到她这般强词夺理,更加生气:“你这是什么歪理!习武哪里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守护该守护的东西。在战场上,即便要杀敌,也一定要堂堂正正!”
宋惊落忽然问道:“那父亲起兵谋反,也算得上堂堂正正吗?”
“阿姐!”
宋祈被她这句话气得直发抖,抬起手破天荒地给了她一巴掌。
他咬牙道:“混帐!”
宋惊落的脸偏向一侧,却仍然倔强地抬起头:“谋反失败了是逆贼,成功了,就是英雄了么?”
“你起兵,用的是谁的兵,吃的是谁的粮,推翻的又是谁?”
“那你告诉我,他们周家,用的是谁组成的兵,吃的是谁种出来的粮,享受的又是从谁身上搜刮出来的荣华富贵。我也从未说过我是英雄,这些士兵愿意跟着我,难道都是我宋祈蒙蔽了他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也不准吃饭!”
宋岸想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宋祈对他怒吼:“你也去!”
宋惊落沉默着走向祠堂。
宋岸和她跪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说道:“阿姐,你戳到父亲的伤心处了。虽然他不说,可我知道他最在意这个,要不然也不会在论功行赏之时卸了半数兵权,自请回冀州。”
“我也知道。可我若不戳他的痛处,他就会抓着我练阴招的事情不放,我解释不清楚。更何况,这件事始终是我和他的心结,若是解不开,就做不好父女。宋岸,你也一样。”
宋岸抿紧了嘴唇,说不出话。
不知跪了多久,宋惊落的腿有些泛酸。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门开了,宋明烟闯进了祠堂。
她是路氏生的嫡女,却生来是个武痴,整日废寝忘食地练剑,宋惊落难得见她几面。
宋明烟把重剑往门外一扔,冲进来把宋惊落从地上捞起,说道:“听说你练武喜欢练旁门左道?”
宋惊落被她这举动吓到,颤颤巍巍地说:“是。”
“来跟着我练三个月,我保准你把那些脏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我们现在就去!”
说着,她拽着宋惊落就往外走。宋明烟天生力气大,练的是宋惊落抬都抬不起来的重剑,她根本挣脱不开。
“哎——没这个必要吧,我还在罚跪呢!”
宋惊落不镇定了,谁不知道她宋明烟一周练七日,一日练九个时辰。
“跪什么跪,不必跪了!”
她回头使眼色给宋岸,“宋岸,想办法救我。”
没想到宋岸给她回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三个月而已,阿姐忍一忍吧。”
她气得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