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一连一个星期都没见到凌斯堰,一见他,就是和凌薇一起出现。
难得见凌薇不化妆,嘴唇发白,脸色不太好,墨镜遮住眼睛,一身运动装,人看起来也蔫蔫的,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上楼了。
凌斯堰懒慵的靠在沙发上抽烟,弹了弹指尖的香烟,香烟的碎屑落在烟灰缸里,漆黑的眼瞳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此时此刻正盯着电视屏幕出神。
南絮捧着一碗草莓一瘸一拐的从餐厅走向沙发,乖乖的坐在他旁边看电视,还是她喜欢的宫斗剧。
客厅只有电视剧传出来的声音,画面和谐又诡异。
南絮看得入迷,不时哔哩吧啦的吐槽一下,直到她的电话响个不停,她才注意到凌斯堰那要刀人的眼神。
她抓过手机一看,陌生的号码,疑惑的接通了电话,散开的头发滑过脸颊,她随手拢到脑后,“喂?”
南絮听见林永和的声音握着碗的手不由的收紧,“就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保镖追着我跑了五层楼呐。”
“什么?嘶…”她激动的站起来,脚踝一阵痛,“我知道了。”
南絮呲牙咧嘴的坐回去,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指了指门外,“我要回家去。”
这脚,怎么还没痊愈,什么事都要麻烦别人。
“浅水湾?”凌斯堰侧头看着她,黑眸深沉,嗓音深沉而低哑,低沉的声音还拖着慵懒的尾音,听起来带着一丝诱惑。
“嗯。我有很重要的事。”南絮看着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却发现他衬衫领口处有口红印,微微愣了一下。
“吴妈,送太太过去。”凌斯堰黑眸危险地眯起,挪了一下腿,穿上拖鞋,弯腰把手里的烟掐灭,起身上楼了,“天黑之前回来。”
“去阳城医院。”
上了车,南絮和司机说了一嘴,就捣鼓着手机。
看着关于凌薇眼角受伤的新闻,也就是说,最近凌斯堰和凌薇在一起咯,难怪好几天都不见踪影。
哼,老男人。
南絮下了车,一路遮遮掩掩的上医院的二楼。
沈梦茹带着三个保镖,把手机贴在耳边,悄悄地进了医院,“我叫人拖住了林永和了,你确定南絮那个小贱人会来这里……”
楼梯间里面阴冷潮湿,南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林永和也真是的,这么多地方,干嘛非要挑这么一个瘆人的地方谈话。
她心里正埋怨着,后颈窝一痛便失去了知觉瘫在地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梨园的房间里,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所有的装饰没有变,连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
她想也没想坐起身来就直接往门口冲,门是锁着的,怎么会这样?
林永和说有话和她说,她才去的医院。难道她被骗了??
“开门!把门打开!”她用力的拍打着门,手掌发红,却没有人理会她。
南絮瘫坐在地上,无助的哭了起来。
“吧嗒。”一声,门从外面打开。
南霄云从外面走进来,一身白色的居家服,眼梢微红,眼睛布满了血丝,凉凉勾唇,眼神让人头皮发麻,“囡囡。”
南絮吓得手脚并用的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边无路可退了,疯狂的摇着头,声音略微有点颤抖,“哥哥。”
南霄云蹲在她旁边,阴沉的脸色依旧难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南絮如同晴天霹雳,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嘴巴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明明答应我了的,为什么?”南霄云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眼神凌厉的刺向她,手指还不停的刮着她脸上的泪水,“你哭什么?为我们的孩子吗?”
南絮攥着衣角,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还要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音,可他越冷静她反而越害怕。
“不是那样的,哥哥,呜呜呜…不是我,不是我!”
“是母亲吗?”他凑到她眼前,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
南絮一头雾水,只能往沈梦茹身上泼水脏节了,泪眼汪汪,“是,保镖追着我,我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哥哥,我害怕。”
南霄云盯着她,神色阴戾而戒备,目光冰冷如薄刃,他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和保镖正带着她往外面走。
下一秒,他忽然就把她拉进怀里,一只手扶着她的头,另一只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打着,“囡囡别怕,哥哥在,等我拿到户口本我们就…”
南絮颤抖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放声大哭着,她是害怕地哭,南霄云以为她是悲伤地哭,还不停的安慰她。
她脑子空白,只写了一个大大的逃字。
回到这里,就是噩梦的开始。
这一刻,什么杀父之仇,什么家族仇恨,什么集团财产,她什么也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