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提升自己,童无忌是万万不可能喜欢上他的。
陈一身上那股韧劲和不卑不亢的感觉,足够让她重复心动无数次。
“童童,把手给我。”陈一捏着敲打了数不清多少次的指环,小心翼翼地牵起童无忌的指尖,把半成品的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中。
童无忌举起手晃了晃:“好像有点大了。”
“不会,这个待会儿还要闭合封口,现在有点松,闭合后就刚刚好了。”热心的店员主动过来解释。
“好像不太好看。”陈一看着激光后有些发黑的银条,皱起眉头。
还是店员的回答:“抛光之后就好看的了。你们这个图案挺特别的,围着戒指一圈,很好看啊。”
“就是啊,明明很好看。”童无忌反复翻转自己的手掌看了好几遍这个戒指,上面的盲文点字都快能记下来了。
原来陈一名字里的最后一个盲文,和自己名字里的最后一个盲文是一样的。
“那就这样,我们收尾吧。”店员接过戒指,经过几轮处理后把它送进了抛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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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童无忌的手走在街上,陈一的右手不安分地来回触摸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还没摸够啊?”童无忌仰头凑到陈一耳边。
“想再多套几个圈在你身上,怕你跑了。”
陈一说着也开始研究起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是童无忌受了启发改造的图案。童无忌手上那一枚,写的是“陈一童无忌”,他手上这一枚是反过来的顺序,童无忌的名字在前,就像这段感情里,陈一一直都是以她优先的。
今后的优先顺序大概也不会变更,童无忌会一直是他心里的第一位。
“我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的,放心。”说到这里,童无忌想起一些早有计划却久久未能实现的事情,“我们不是要去蜜月旅行吗,你有想好去哪里吗?”
早在结婚之前,童无忌就已经独自计划过很多次两个人一同出游的计划,无奈陈一要么是以眼睛不方便的理由推脱,要么就是说要准备法考要专心复习,两个人一聊到这个话题,到最后总会变成还是在家里躺着看电影舒服。
不过这一次,陈一绝对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婚礼可以没有,蜜月旅行是他答应下来的,不可能反悔。
“我去哪里都差不多,都是只能看到这么一点点。”陈一用手比划着,转头瞥见童无忌脸上不太愉快的表情,很快收住了动作,“但是只要是跟你一起出门,去哪里我都开心。”
“不诚实。”童无忌话语间透露着严肃。
“那我说一个,你不准笑我,现在十二月了,我们去北方看雪吧。”
童无忌被这个简单得来又有些无厘头的愿望逗笑了:“你还真是个纯血广东人。”
“广东人不准笑广东人,难道你在广东看过雪吗?”
两个人瞬间进入了幼稚的斗嘴状态。
“在广东没看过雪,但是我去过很多地方看过雪啊,你不要看不起我啊,我跟你说,我还会滑雪呢。”
陈一笑着的表情突然有些沮丧了起来。
“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广东。”
童无忌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话,很多时候,她觉得稀松平常的经历,对于陈一来说都像天方夜谭。
在她享受生活的那些日子里,陈一度过了很多个艰难困苦的夜晚,她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那种情绪不是同情,而是无比的心疼。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我。我会带你走遍全中国,全世界。好不好?”
陈一点了点头:“嗯。希望那个时候我还看得见。”
“什么那个时候,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这就开始看机票,正好我还有好多天带薪休假,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要坐飞机吗?”
“飞机快一点吧。”
“我还没坐过飞机。我听人说坐飞机也是会晕机的,会比坐过山车难受吗?”
听到过山车三个字,童无忌笑了,看来当年约他去主题乐园坐过山车给他坐出心理阴影来了。
“不会,飞机很平稳的,就算有遇到小气流也只是像山路颠簸。”
“我要是晕机了你还要照顾我,多辛苦啊。”
听陈一这个语气就是开始打退堂鼓了,童无忌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先生,做律师是要经常出差的,坐趟飞机都怕的话,以后你考到牌了,出门还都坐你那绿皮火车啊?当事人等不到你都要跑了。”
“第一次嘛,总是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