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自己,不太让人注意的。
周砚忽然想。
项目组全是年龄相差不大的男生,但宁可有事问得最多的还是他。
是因为他是leader,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在周砚因为陈晓笛的话而陷入胡思乱想的时候,宁可动了动压麻的手臂,和他解释:“刚刚我打电话问了景然哥,他教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文件我整理好了,砚哥你检查一下吧。”
……是错觉吧。
宁可在项目组和李景然关系也不错,她在他面前是最放松的,平时都是直呼其名,只有在他面前保持尊敬,会说景然哥。
就像,她一直跟着别人喊自己砚哥一样。
宁可对自己一直拘谨,把自己当可靠的leader,给她安排的工作,都很努力完成了。
哪怕是不属于她的工作,她也不麻烦他,努力地完成了。
周砚滚动鼠标,宁可做事很细致,他检查了一遍,挑不出什么问题,发给了老巫婆。
困扰他一晚上的问题终于解决掉了。
该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周砚点着腿侧,缓慢地和她道歉:“刚刚……很不好意思。”
“啊?”
宁可像没get到一样,疑惑地“啊”了一声,看他脸色依旧严肃而抱歉,她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放弃了萌混过关。
“没关系的啦,我懂我懂。”
宁可反而反过来宽慰他,就好像又加班又被误会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想过,宁可肯定不会对自己发火,但没想到她能宽容到这种地步,连一丝抱怨都没有表现出来。
周砚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如果人生中遇到的人都像宁可这样就好了。
她是个体贴的姑娘,从不叫人为难。
此时的周砚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自私。
也没意识到那个“如果都像宁可就好了”的想法,是多么地狱。
地狱到后来的周砚无数次后悔,这一瞬间的沉湎。
就像是一切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