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便离了座朝前去了。
沐皎儿心道,哎呦呵!受委屈找娘亲告状去了~
“沈公子,手可以松开了。”
沈丞徽触着手中软滑,一时有些失神,闻言立时收回手,清了清喉咙道:“沈某倒真不知三小姐还有这许多面孔。”
“切,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沐皎儿今天没什么耐心,索性现了本性。
“那沈某拭目以待,得见三小姐更多面貌。”
“你有那心思不妨多往二哥身上使使,二哥可比我坦诚真实得多,在我这……没什么真事儿。”
沈丞徽面色一沉,彻彻底底体悟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与你二哥没什么。”声音中隐隐透着些怒气。
“你俩还真有意思,一个两个的扮清白,我又不傻,切!懒得跟你掰扯。”
沈丞徽正要分辨,台上已响起鼓乐之声,将周遭声音通通压下。
沐皎儿对抚枫说了些什么,沈丞徽看着沐皎儿起身,走远,直到离了视线。
林禾霁头有些痛,只记得自己昨晚趴在花坛上睡过去了,现在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小姐,把这碗姜汤喝了吧,不然是要感冒的。”
陈妈将小碗放下,抬手拭了拭林禾霁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陈妈,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林立梵出门前与陈妈交代了,怕林禾霁动气,统一口径说是老宅那边的人送她回来的。
“昨晚刘妈找着了您,遣了车陪您回来的,昨夜已回去了。”
“哦。”
林禾霁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发生的事渐渐在脑海浮出。
“陈妈,你坐,我想和你说说话。”
“哎。”陈妈坐在床沿,握住林禾霁递来的手。
“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爸才好,我也不想这样,但……以前那些事我忘不掉。身边最亲的人,只有你和爸,但是……”
林禾霁说着,眼睛有些发红,极纠结的样子。
“小姐,我都懂。督军其实一直很关心您的,总是打了电话来问你的事情,逢降温降雨也总是提前打电话来交代给您找些厚实的衣服。”
林禾霁抬起一双泪眼,眸中愧痛之意交织,“可是……他亲手毁了我的家,我的妈妈、姐姐,往日所有的美好,通通都没了!”
陈妈沉默良久,轻抚了抚林禾霁头发,“小姐,陈妈知道你有多痛苦,但他毕竟是你的至亲,试着重新慢慢和他相处吧,以后你嫁了人,想与他像现在这样见一面,都难了。”
林禾霁扑到陈妈怀中,索性痛哭起来,“我恨那个女人,可我想念我的爹爹,那个自小将我捧在手心的爹爹!!我恨她们!”
陈妈不再言语,事未至己,即便再怎么感同身受,也终难彻底站在亲历者立场考虑问题,还不如一侧臂膀一个拥抱来得妥帖,无声的安慰又何尝不是一种陪伴方式。
“小禾禾!在家呢吗?”楼下传来孙亦蒽的呼声。
“陈妈,你帮我和亦蒽说一声,我收拾妥帖了下去找她。”
“好。”
林禾霁胡乱擦着眼泪,拿着衣物奔到浴室梳洗起来。
“孙小姐,您先进来等会儿吧,小姐她一会儿就下去。”
“哦,好。”
对着镜子细细多压了些粉,堪堪将憔悴面色掩住,林禾霁对镜子扯出一个笑脸,方抱起书下楼去了。
她并不想让孙亦蒽看出她的痛苦,不是与她有隙,只是这痛苦太过沉重,她不想让在乎的人受其折损,一点儿也不想……
“亦蒽。”
孙亦蒽抬头去看,无奈地叹了声气,“小禾禾,你糊涂了,今天休息日,你又抱了书下来,要去教室和些幽魂上课吗?”
林禾霁整日懵懵怔怔得过,像是上了发条,机械地做完这个做那个。学习、吃饭、睡觉,对时间早已不再敏感,听着孙亦蒽这样调侃,也只是笑笑,将书放下了。
“忘记了,亦蒽,无事不登门,说吧,来找我干什么去?”
孙亦蒽凑到林禾霁身边,揽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摇,“小禾禾,今儿陪我去逛街,堂姐她下周庆生,总不好空着手去,家中备下的礼物呢,我瞧着有些老气,想着自己选些送了。”
“好。”
林禾霁回头与陈妈说了声,刚想走却被陈妈拦住,“小姐,把姜汤喝了,不然要感冒的。”
“好好好,我喝。”接过碗几口喝尽,与孙亦蒽相携着出门。
林禾霁走了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开关车门声,陈妈赶忙过去看,见林立梵回来了。
“二少爷。”
“嗯,禾霁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