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只是世人所看到的主仆那样简单。”
青姑姑越听眼底越红,再次奋力挣扎了起来,似乎是想要阻止她说下去!
绪如裳加大手中的劲头将她死死压制,“青姑姑,你就是当年同王尚书爱而不能相守的青梅竹马吧?”
青姑姑倏然身形一僵!
绪如裳:“尚书府里的大公子,是你的孩子吧?”
多年来一直被压在心底不敢去触碰的秘密如今就这样被人轻飘飘地揭发出来,青姑姑的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件事在她心中,是个不可他人触及的禁地。
她死死咬紧牙:“……你是怎么知道的?”
绪如裳却摇摇头:“不重要,姑姑在王尚书心中想来还是有点地位的,尚书府又不站太子,姑姑出手,这件事想必不会太难。”
青姑姑眼底已然是一潭死水。
屋子里静默了许久。
她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有多少人知道?”
绪如裳又笑了,“这可就说不定了,太子越是猖獗,这个秘密外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王尚书府本就是反对太子的一方之一,只不过多年来畏惧于太子的势头不敢冒头。
如今就让这偌大的王尚书府,成为举起反太子旗帜的第一人吧!
青姑姑也笑了,笑容森寒瘆人,“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怎样呢?”
一条是迷雾重重的未知路,一条是身败名裂的惨死之路。
她根本就没得选。
*
从王尚书府出来,绪如裳原本打算去与张玄知和扬灵碰面,却无意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王尚书府偷溜了出来。
那熟悉的身影像是细针一样狠狠地刺痛了绪如裳的神经,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
她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在她身后,同样一身夜行衣的谢京玉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夜黑风高里遇见这只会咬人的兔子,瞬间兴致浓浓,预备完成手头的事后去会会这位朋友。
绪如裳跟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平日里应是过得不错,身形膘肥体壮,走起路来甚至有些吃力。
绪如裳眼底的恨意越发浓郁起来。
中年男人独自一人偷摸出来,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林子里停了下来。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盒子,在一棵长势奇特的树前蹲下身。
那棵树周围的土质较为特别,相较于周围的土,仔细看便会发现它颜色更加鲜艳几分,枯叶有比较多。
看起来像是经常被人挖动。
中年男人捡起一旁尖锐的石头,在地上挖了起来。
挖出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土坑后,他便将怀里两个盒子埋了进去。
一切进行完后,还不忘在上面踩上几脚,撒上枯叶掩饰一番。
中年男人完成手头的动作,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准备打道回府。
却不料在转身的那一刻,一柄泛着寒光的长枪直指他的眉心,在这样阴森的夜色下,显得格外摄人!
他身形一抖,往连退两步,“噗通”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抬头看,绪如裳一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仿佛特意来取他性命的修罗!
中年男人吓得脸上肥肉哆嗦:“女、女侠饶命!”
绪如裳眼底没有温度,懒得同他废话。
“噗呲!”
枪锋没入□□,中年男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就被绪如裳紧接着的一枪划破了喉咙!
鲜血飞溅,在绪如裳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映照着惨白的月光,突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谢京玉一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绪如裳收了枪,转身就要走。
却被冲上来得谢京玉一把拽住了手腕!
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迅速侵占他指尖,蔓延散布至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冰凉透骨!
谢京玉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或者说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他艰难地张口:“……你杀了他。”
绪如裳没有回答,只是抽出手,二话不说往前走,只留下一路的窒息氛围。
她的双眼一时之间像是失去了焦距,黑色面纱之下是看不清的情感。
树林里林木丛丛,月光在疏叶之间仿佛有了轮廓。
分明是六月份的天,可树叶确是泛着冷蓝色的光泽,一切就像是静止在这一刻,没有风,而置身于林间却像是被一股冷风包裹,无法动弹。
绪如裳听见谢京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可却模糊得有些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