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抬眸看了看楼上,暗叹着,太太这种表情,总不是先生生了什么大病吧?
南秋立在盛亦淮的房门之外。
她从没进过他房间,想着这个点他应该没睡,她伸手敲了敲门。
“笃笃。”
巧克力跟在她脚边,往她腿上蹭了蹭,她转眸,将猫抱了起来。
“笃笃。”
里面还是没反应。
难道睡着了?
在外面等了两分钟,她摇摇头,就先放弃了。
片刻后——
擦着头发出来的盛亦淮打开门看了看,门口没有人,又回到卫生间去吹头发。
这边的南秋根本不敢睡,房门也开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总好像时不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咳嗽声,小猫在被褥上爬来爬去,调皮地跟她撒着娇,可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好像一闭眼,就是盛亦淮在她回来时看她的那个眼神。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透,他为什么会这样待自己?
原本想问问他。
亲口道声谢,可又没见到人。
十一点多。
她完全睡不着,干脆披上一件衣服走出房门。
别墅实在太大,深夜里也太过寂静,他的咳声从屋里传来,都像是有了回音。
咳嗽声很急促。
一下一下,好像都要把肺咳出来。
“盛亦淮?”她在门外唤了声。
里面的人大概没听到,她伸手准备敲门问问他怎么样,屋里忽然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她心头一急,直接拉开门把手,房门没锁。
“咳咳——”
他半倾着身体,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地上落着一只摔碎的玻璃杯,水洒了一地。
“你没事吧?”她惊呼。
他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别过来,气息更急:“别踩到玻璃,咳咳……”
都这样了,还担心她呢!
南秋看他咳得满脸通红,眼角还泛着泪光的样子,那是她从没见过的脆弱。她心中一颤,连忙绕过碎玻璃,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她这么近距离地照顾……
他后背明显一僵。
然而话还没说出来,他又是一阵急咳。
“你别说话,”南秋扶着他,“先坐起来。”
他真的瘦了很多,穿着睡衣时衣服好像也宽大了不少,南秋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想去够他旁边的靠枕,奈何手短够不着。
“这么严重……”还提前出院。愧疚死了。
她干脆一只膝盖跪在他床沿边,一半身子越过他,将靠枕拿来垫在他身后。
盛亦淮不敢动弹。
她柔顺的长发扫过他的脸,像是一阵风,吹来了茉莉花的清香。
他的耳廓不易察觉间变得通红。
“发热没有?”
她说着准备伸手摸他额头。
男人显然不适应异性的亲近,慌忙别开头。
这举动又跟上次一样,南秋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我又不是流/氓,你躲什么。”
“……”
是啊!他躲什么。
“我室友家有个亲戚是个老中医,看咳嗽很厉害,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南秋说着,一只手摸在自己额头,一只手按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温度。幸好不烫。
盛亦淮想说没事,不要麻烦。
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噔噔噔地来回跑着,将新倒的热水给他,一面指着床头柜上那么多药,问他怎么吃。
三四种药混着,他分了两次给吞下去。
“对了!”她想起来。
他每天起来很早,南秋早上从来没遇到过他。
生怕他明天还要去单位工作,她直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从现在开始,你手机关机,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也不许上班。”
“我会跟张秘书说的。”
他点了点头。
这病就是晚上发作得厉害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盛亦淮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
察觉他的意图,她将他枕头旁的手机拿起来,晃了晃:“手机是你关还是我关!”
这叫什么选择?他瞧向她。
女孩抿唇笑着,眼里清波流淌,透着几分俏皮。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大部分都是顺从他的,今天忽然这般,盛亦淮明显不会了。
“……我关。”他妥协道。
南秋就怕他早上偷偷跑了,提醒道:“闹钟也关掉!”
他照办。
“这就对了!”她满意一笑。
看着男人这般呆呆的、脆弱的、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样,又是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