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李乾也是个纯洁的人。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单纯地睡了个觉而已。
这话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他自己觉得还是很单纯的,嗯,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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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这边忧心忡忡,担心灾区情况的时候,荥阳与汴州果然出了乱子。
只不过这个乱子……和李乾想象中的有些差别。
和大人紫锦穿花金钱卦,刚从大堤上回来,此刻正坐着一顶平平无奇的黑呢小轿在往县衙赶。
大街上人流众多,大多都是衣着简陋、身材瘦弱的百姓,面上也带着几许愁色。
和大人坐在轿子里面,对这些人眼不见心不烦。
实际上他自己也烦着呢,自然不可能再去看这些百姓、灾民,自找麻烦。
轿子行着行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好可恨的狗官!”
“唉!咱们大乾就是有太多王申这种狗官了!”
“真是恨不得打死这个狗官……”
和珅听着听着,突然一激灵,急忙问跟在轿外的刘全:“刘全,这是什么地方?”
一直任劳任怨的刘全语气似乎也有些慌:“老爷,就是个破茶摊,有个人在勾栏听了戏,正跑这来瞎嚷嚷呢!”
“王申,王申……”
和珅一听就觉出不对劲儿来。
不为别的,只因他和大人在各地钱庄中都有暗户,其中一个就是化名为王申,叫刘全操办的。
如今一听这个,当即就敏感了起来。
“快,快去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和珅都快急眼了,难不成那么隐蔽的暗户都被人打听到了?
这些人的本事就这么大?之前还低估他们了??
“老爷,我这就去!”
刘全也知道轻重缓急,同几个人小跑过去,打探了一会儿消息,急忙又跑了回来。
“老爷,已经探清楚了。”
刘全望了望四周,小声对轿子里道:“这戏唱的是一个姓刘的乡里恶霸,欺男霸女,鱼肉百姓。”
“一个知县都奈何不了此人,只因他在朝中有一个大靠山,就是大贪官王申!”
“这个王申比姓刘的恶霸还要……还要……”
刘全吞了下口水,斟酌了一下语言,还是道:“王申比刘恶霸还要不堪……”
和珅气呼呼地一拍大腿:“赶紧回县衙!”
这踏马分明就是有人在抹黑他和珅!
什么王申不王申的?
这两个字并在一块,不就是他和珅的珅吗??
低调的黑呢小轿一路回到了县衙。
济阳县县衙后院。
青石搭成的院墙,高大的黑色立柱撑起正堂。
“查!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一身紫锦穿花金钱卦的和珅抿着茶水,皱眉坚定道:“必须要查!”
下面的济阳知县一身青色官袍,有些畏畏缩缩,但还是小声问道:“和大人,到底查哪件事啊?”
“两件都要查。”
和珅的声调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无论是那个乱七八糟的戏文,还是大堤上断粮之事,都得查清楚了!”
“这背后究竟是谁!”
居然把他一个心里善良的忠良之臣,写成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奸臣,让和宝宝很是生气。
这种情况他自然不答应。
“和大人,下官遵命!”
知县躬着身子,苦着脸道:“只是这戏文定然是在县外传进来的,本县倒是能禁了,但若要细细追查,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和大人,不如叫其余几个县的人一块配合着?”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济阳县的官儿,怎么可能查到人家别人的地盘上?
和珅也点点头,胖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本官现在便行文发往管城、中牟几个县,让他们一块查!看看到底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抹黑本官!”
这戏文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迅速就在济阳县普及开来,背后定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难不成是那些大户?
还有王申的事儿,这写戏文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就在和珅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些人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和大人,县尊大人。”
来着是一个穿着皂衣的小吏,躬身道:“郑谌郑老爷、周令周员外、高守儒高老爷……”
小吏一连报出一串人名,最后道:“这些老爷都来求见和大人。”
和珅先是一怔,随即笑着道:“好,请他们都进来。”
荥阳、汴州的大户们,自然也不都是猪油蒙了心之辈。
有些人觊觎着凭空多出来的那上百万亩良田,但也有人能看清楚情况,这些人或者是觉得斗不过和珅、严嵩等人,又或者是对他们来说,有些东西要比田产更具价值……
因此,这次还是有不少大户支持和珅,并且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郑老,高老……都是稀客啊!”和珅虽然心里想着戏曲的事儿,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地请这些穿锦披秀的乡绅大户们坐下。
“和大人,您听了那个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