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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芙一如前几日,叫人准备了吃食在屋内等着。
晏江流一边吃,一边与她闲话。
他开口便是,“父皇许是时日无多。”
宋芙握着筷子的手微紧,停在半空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才看向晏江流,问:“夫君此言当真?”
对于晏江流的话,她并没有怀疑。
晏江流本就是会医的。
她虽不懂,却也知道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有时不必真诊脉,也能看出许多东西。
晏江流点头,“如小赵公子所言,父皇是中了丹毒,且积毒已深。”
“他身体本就亏空虚弱的厉害,只面子上瞧着还成。偏偏此次为了寻访仙岛,还几日不朝,彻底不眠。”
“一时惊怒交加,气血上涌,这才晕倒。”
不得不说,晏江流虽没切脉,却也对陛下的情况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他原就是极有天赋的大夫。
他在苍国这些年,凭借着这一份本事,数次死里逃生。
“这一次晕倒,陛下身体里的毛病都被引了出来,如今人虽是醒了,但……”
晏江流说着,轻轻摇头。
夫妻俩说这样的话时,自是让人严密的守在屋子周围,连一只蚊子也不叫飞进来的。
否则这些话只传出去一句半句,陛下怕都会直接要他这个儿子的命。
“父皇这些都不曾立太子。”宋芙跟着道:“如今他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晕倒,为着稳固超纲,怕是没几日便会有人上书请立太子。”
其实请立太子的折子一直都有。
但偶尔一个。
陛下不予理会也就过去了。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朝野上下的官员都要上这折子。
这必会再次让陛下生气。
官员们能做到如今地步的,自然没有蠢人,但有些事就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若不能确立皇储,那接下来都城之中必是风起云涌。
晏江流上次就与宋芙打过招呼,此次不会再退。
想到这。
宋芙拿起晏江流面前的碗,给他盛了一碗汤,送到他面前。
“夫君用了饭好好休息吧,接下来怕是有的忙。”
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能不能休息都未可知。
晏江流握住她的手,“好。”
饭后。
夫妻俩还一起看了晏晞一会儿,晏江流这才歇下。
……
恭亲王府。
恭亲王刚从皇宫中出来。
便命人将宁景瑞叫到了书房。
他看着宁景瑞的眼里满是赞赏,点头道:“不错,景瑞,此事你办的却是不错。”
“上次你与本王说的事,本王准了。”
宁景瑞心中不屑,面上却还是长出一口气,面露感激道:“景瑞多谢王爷。”
恭亲王说的事就是保宁远一命的消息。
宁景瑞就知道恭亲王是在拿乔,上次还一脸为难的说什么必是要与王妃商量。
如今却是满口应下。
宁景瑞道谢,之后便要退下,却被恭亲王叫住。
“景瑞,事到如今,接下来你说要如何?”
宁景瑞恭敬的低着头,“景瑞斗胆猜测,王爷心中已有定论。”
“哈哈哈……”恭亲王笑出了声。
“景瑞啊,你是个聪明人。”恭亲王眼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
这个皇位,当初本就是该是他的!
父皇最疼的就是
他,原本就是想要将皇位传给他的。
若非他这个兄长联合顾家,从中作梗……如今他才是皇帝。
宁景瑞恭恭敬敬的跪下,“景瑞誓死追随王爷!”
宁景瑞离开书房。
便直奔宁远的院子。
人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怒斥声,听声音,显然训人的是宁远。
宁远训斥的是伺候他的下人。
但无论他怎么训斥,都没人理会他。
宁远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心里一阵的屈辱,只觉羞愤欲死!
这些狗奴才!
这些狗奴才竟敢如此忽视他。
这几日,他吃的饭菜有些甚至馊了,那些原本伺候他妥帖周到的奴才们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百般折辱他。
如今屋子里弥漫着奇怪又难闻的各种味道,宁远长这么大,便是被流放时都不曾吃过这样的苦头。
他躺在床上的身体轻轻颤动着。
他又一次失禁了。
这床已是湿了干,干了湿,幸好的是他最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