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抬起了头,看到了出现的人和手上资料不一样,很快的停了下来,并凭借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迅速的圆场。
“啊,这个……让我们来看看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云中少女,据说两次跳飞艇生还,可能是拥有滑翔的能力吧。”他凭借着自己良好的记忆力迅速找到这个女孩的资料,并吹嘘着。
外面的灯光比想象中的更加刺眼,全部聚焦在了银的身上,吓得她差点跳回了地洞里,可是手却被箍住了,拉到了台上,下巴被一个粗糙的手掌硬是抬了起来,她刚想拳打脚踢的表示抗议,却发现手腕被捏住的地方传来的酥麻,竟让全身都动弹不得。
“从天上飞下来的云中女孩,出价第一次。”
“出价第二次。”
“云中少女哟。”
“……”她现在知道大叔被叫棒棒糖骗子是什么样的感受了,乱起外号真的没素质。
“最后一次出价哟!”
虽然主持人给她起了一个如此好听的头衔,但是出价的人并不太多,她不是什么具有典型特征的女孩,也没有纯白的皮肤金色的头发,甚至不具有刚果大陆的野生风情,只是最普通的那种,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年纪很小,脸还脏脏的,并没有引起大家的热情。
银抬起头,观众席上,那些人藏在面具下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酒杯里的红色转圈又停下,目光审视,举牌子的人寥寥。
要不是她现在被抓住了手腕,全身没有力气,她一定跳起来用五万亿把自己买下。
可惜不但不能自己把自己买下,就连最后的出价,都十分可怜。一个带着美杜莎面具的女人,最后慢慢的抬起了修长的手,举起一个绿色的价码牌。
“杜夫人一次,三千戒尼。倒计时,十,九……”主持人看着这个拍卖会有史以来最低的价格,开始担心起拐卖这个小女孩的贩卖者能不能赚回本钱了。
银挣扎着抬起了头,惊恐地往下望去,难以置信自己仅仅卖出平时吃的一块红烧肉的价格,就在她尖叫着准备抗议,而骗子大叔也觉得价格离谱,皱着眉头准备上来撤走货物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身影,即使是在这样全部戴着面具的世界里。
他的身上扎满了各式各样的铆钉,品味怪味,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漆黑而无光。
但只是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整个会场雅雀无声,甚至有可能竞价的人,都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没有人会忘记,这位叫做塔喇苦的男人,在上一场拍卖会上砍掉和他竞价的人的手臂的行为。
他从最后一排站起身来,刚好挡住了刺眼的紫色射灯,让银清楚的看清了他逆着光的身影。
真真是……好特别的造型……被抓着手腕的银,抬起头看着逆光的身影,感慨道。
上一次看到这么让人震撼的造型,还是在西索那吧?
她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想到了那个红发男人,而微微颤抖了一下。
台下的塔喇苦注意到了她的颤抖,他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男人的辫子分成了一个个的扎在旁边,让银想到了席巴叔叔,可惜是黑色的,不然她会以为是席巴叔叔来了,她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只然而然被他紫色探照灯下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个扎满了铆钉的身影举起了一个红色的报价牌,没有说话,只发出了几声“咯哒咯哒”的不明音节。
还有一个声音在旁边替他翻译:“三千零一戒尼,不能更多了。”
“塔喇苦先生出价……三千零一戒尼……”
后台的骗子大叔暴起,被拦在了台下:“这怎么能卖!!?”
而比他更激动的,是虽然没有力气,却发出了中气十足叫声的银,她伸出一只手挣扎道:“这个价格怎么能卖!”
但很快,她就被控制住,按在了地上。
主持人看了一眼贩卖者和货物,又看了一眼出价的男人,第一次在自己的高超的圆场技巧下觉得尴尬——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对自己的价格耿耿于怀的货物,以及如此在意一个货物价格的贩卖者,和加价只加一戒尼的客人……
这个货物是有多赔本,多不值钱,才让贩卖者和货品都如此激动,而客人却如此冷漠。
三千戒尼的买卖毫无意义,就在他打算让这个哭得不情不愿的货物干脆和贩卖者团聚,取消拍卖的时候,一根念针从他头皮擦过,然后是近在耳边的“咯得咯得”声,以及台下一个青年从观众中走出来,微笑着替他翻译:“落锤。”
塔喇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台上,金属的牙齿在他的脖子不远处张合。
“咯哒咯哒咯哒……”
“……”主持人僵硬着脖子,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针,以及那个近在耳边的面具,敲定了他职业生涯中最廉价的一单“咚。”
“三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