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餍足等着下一个倒霉鬼。
希望下一个不是我。
……
也没别人,哦还是我,那没事了。
我托着腮想,
就是这样的人,打服莫子初,将少爷我抢回来。
少爷我郁闷地灌掉剩余的茶水,生无可恋。
真是——身边的人,一个能打的也没有,关键时刻都靠不住。
还有,少爷我就这么不明不白……
敲!打住,这么说简直自贬身价,应该这么说,
“哎!病怏子……”
他冷飕飕望过来,一点也不讲刚才的情面,少爷我立马改口,
“那个我是说梁山伯你就这么不明不白跟着我吗?”
他又老神在在闭上眼,沉默不语。
“那个我可是有未婚妻的。”
“那不重要。”
“也是啊就是以后别人提起我,啧就是,该怎么说啊……应该是祝英台的郎君,相公,再说说你梁山伯,大概最多提一句同过窗,百年以后少爷我也该与家人葬在一处,那个小盒子里肯定是我和祝英台。”
这数月来,少爷我的宗旨就是我不开心,他梁山伯也别想开心,他不开心,我就开心。
他拍案而起,目光燃起熊熊火焰,抱着我摔在床上,扯两人的衣服,他的胳膊撑在我头顶,询问我,
“文才,我们要真的在一起吗?”
“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他起身,用手将散落的长发拔在身后,头顶束发的授带被风扬起,
“百年以后,我们的结局会由谁来书写?谁又知我爱上那个建康的小公子?我们的结局又为何让后人来写?”
他踏着一地清辉月华走了,只有丝丝缕缕如墨般的长发被风吹乱,也是我唯一望见的。
我靠在门上,想着同一个问题。
我的结局在后人笔下,是什么模样?
第二日,才睡醒便有人来报。
“公子,大人请你过去,祝家那边来人了。”
少爷我火冒三丈,气得一脚踢在桌子上,痛得抱脚乱跳,
“你让梁山伯给我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拿我当什么!”
那小厮哈哈哈赔笑,又说了一句,
“那个李良平李大人今日有些反常,说什么都要见梁大人,身边跟着一个少年。”
少爷我用我那不大聪明的脑袋想了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莫子初把李良平给挟持了。
我要不去梁山伯可能就直接把人抓起来打死了。
莫子初啊莫子初,你真是在坑害我的道路上越来越熟练了。
造孽啊!
我靠在椅子上,仰起头,墨色的发坠了一地,玄黑厚重的衣衫垂在地上,抬起指尖晶莹的手指一声叹息,万般无奈,
“告诉梁山伯,我马上过去。”
那小厮不敢多看,匆匆退了出去,真是奢靡到极致,颓废到艳色的美感。
就像一堆掠夺而来的珠宝,带着与生俱来、金钱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