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免生出妒忌,那本来该是她的回忆。
不过几秒后,就释然了,妈妈从来一直惦记着自己,那就够了。
静谧的山中一角,外头骤然变低的温度阻隔在暖色的分界线,玻璃罩下反倒有些闷热。屋内的空间不够陆白瑜伸展,他脱下外套的时候,胳膊支在一侧扶手上,薄毛衣外套挂在了木质装饰上。
看到他的姿势有些奇怪,坐着的鹿宁悠很快发现了端倪,顺手捞下被挂起的衣角,然后就这么顺势把他的衣服抱在了怀里。
指尖萦绕着少许他身上的温度,鹿宁悠后知后觉地在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些动作都显得自然而然。
并不像上下级,又或是学长学妹的那种关心照顾,有些道不明的情感如同不安分的小猫悄悄抬爪越了界。奇妙的思绪一出,被风一吹便漫了天。
心跳最先失去规律,燥意从耳尖升腾而起。
鹿宁悠转过头听风过树林的沙沙声,泉水的叮咚声,好像这些能掩盖住她心底的悸动。
陆白瑜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接过她手里的外套挂好,小屋内就一个大理石质地的台子。他干脆站在一边,低头对了下手机上的时间,突如其来地问了句,“鹿宁悠,我想问问,你喜欢烟花宴吗?”
“烟花宴?”鹿宁悠被问得一愣,刚才话题里提到过的那个?
当然是想的,可那也只能……
还未等她的遗憾加深,原本安静的山头蓦然沸腾起来,裹着此起彼伏的尖叫与欢声,破空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地响彻在耳边。
火光化为丹青手将五彩缤纷的颜料淋漓尽致地泼洒在天幕上,大朵大朵的火树银花在浩瀚星空下盛绽。
磷光四散如雨落下,水天晕成流光溢彩。
“你今天就是来带我看这个的吧!”
鹿宁悠蓦然转回头,坐着倾斜角度太大,大理石台子又太滑,下一刻就要毫无征兆地要掉下去。
几乎没经过思考,陆白瑜下意识就想把人稳住,没料到直接被她一个踉跄扑了满怀。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时,嘴唇擦到了陆白瑜的脸。
四目相对,两人温热的呼吸交缠。
陆白瑜看着她眼底的星河鹭起,身后是漫天闪烁的星光,心底也泛起难平的浪潮。
她的五官轮廓柔和干净,这一刻还在错愕迷茫。
霍世秋说的没错,小鹿子看着就很想让人冒犯一下。
“许个愿吧。”
陆白瑜抚摸着她的脸时如此说道,眼神直白也单纯。
鹿宁悠看着他深邃的眉眼,脸上的热度升腾,思绪还未来得及转动,只感受到心跳在胸膛里撞击的回音。
“不好意思,我这就起身。”她在新一轮鼎沸的人声中回神,刚想爬起来就被重重摁了回去,被圈在他的腿间。
“你还没许愿。”
陆白瑜的睫毛很轻地动了下,带着少年的生涩与莽撞低下了头,克制的占有欲在这一刻泄漏。
他的眼神像是带着钩子,鹿宁悠攥紧了他的领口,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过去的二十多年都遗忘了,她不由自主地仰头。
这记吻一触即散,并没有深入,连角度都找得颇为笨拙。
见她双颊已经红透,眸子里装着雾色朦朦。陆白瑜弯了下桃花眼,浓密睫毛覆下,伸出手还想抱抱她。
他的气息再一次笼罩于全身,鹿宁悠脑海里突兀地浮现一个念头。
不对,这样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陆白瑜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也不明白此刻满心的慌乱是出于什么。
但总之,不该是这样,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所以,也不该是现在。
这一次的交锋理智占了上风,鹿宁悠推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学长,你还记得公司给你立的人设吗?”
陆白瑜反应了几秒,眼睫毛还潮着,“什么?”
怎么突然说这个,难道不该说点别的。
“公司规定上写得清清楚楚,事业上升期间不能谈女朋友。”鹿宁悠起身,眼神不自在地望向一边,口气很认真还振振有词,“你这事业还没起步呢,当然得保持单身。”
“人设?可那只是对外公布的东西。人设那玩意能当真吗?而且我只是一届演员,我也有自己的感情。”怀里的温度已经消失,目前的状况出乎意料,陆白瑜话说得有几分混乱。
过了好半响,他胡乱地抓了把头发,皱着眉望向她,眼角隐隐泛红,“不对,鹿宁悠,你到底什么意思?”
夜空的余辉未尽,两人的心已经冷却完毕。
鹿宁悠也看着他,眼神清澈波澜不起,“学长,不好意思我是你的事业粉,我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维持人设,重回巅峰。”
“重回巅峰?你让我先缓缓,”嗓音压得低沉,陆白瑜抬起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