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王德胜被桌子震得有些发懵,身上几处被碎裂的桌子残片扎住了。
如同平白中了几箭。
朱徽见他摇摇晃晃,忽然横身双脚夹住他的头,空中几圈旋转,
甩着王德胜直砸向雕栏,雕栏应声而碎。
电光火石之际,朱徽抽出剑来,直接刺入王德胜胸膛。
大内二总管此刻便倒在了自己设的“局”中。
眼见都收拾利索了,朱徽忽见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从大门走出,暗中有人接应。
坐进马车,便走了。
二层的琉璃屋顶,那如青竹流泉的瘦削男子。
他负手看着下面这一幕。
身后小厮小声道,“孟少主,这个朱策,武功智谋都是卓绝,不如把他收入我们麾下?”
只听一把清冷却带有磁性的声音,“只怕此人不会甘心屈居于我之下。”
说着他紧握青色袍摆,把伤痕又隐了隐。
“少主,那我们不如现在就把他杀了?”
只见孟逊瞪了那侍从一眼,“世间有英雄如此,怎能被毒杀于阴谋之中?天下今后局势尚未可知,”说罢嘴角挂了丝笑,“我倒是很想看看她在战场上的样子。”
说罢,孟逊掏出了一张人面皮,贴于清俊瘦削的脸上,做回了江风岸,转身离去。
忽然,那个粗布书生带领着所有的书生,齐齐拜在朱徽面前。
朱徽有些发懵。
只见为首的书生道,“今日朱公子为了救我们,不惜杀了这大内的王德胜。此恩此情,无以为报,以后愿追随朱公子!望朱公子不要推辞!”
另一书生说到,“没错,朱公子神勇过人,今日才令我们大开眼界,那王德胜是什么人?大内向来从小便请了江湖绝顶高手教他们武功,路子很杂,朱公子却能以一当十,把他们全部打倒!”
朱徽心里暗想,那当然了,本姑娘打的就是精锐。
一番窃喜,面上却未露出。
朱徽说道,“在下朱策,不敢承诸位如此啊。”
另外一个书生说道,“朱公子救了我们的命,若不是我们拖累,只怕不需要杀了那大内王德胜,自此之后朱公子只怕,要为我们戴上钦犯的罪名了!”
“我们都在此处,就算出去也说不清,更何况,良心岂容我等辩白,那王德胜的死与我们无关?”
“是啊,更何况,朱公子智计无双,才华惊人,以后我们便追随着朱公子,朱公子去哪,我们就去哪!”说罢,全体跪下。
朱徽见他们,一个个眼神坚定,对于未知的未来不露半分惧色。
其实并无人统计今日有谁来了此处,这番主动,看来他们也是忠义之人。
于是朱徽便答应了他们。
“好,”朱徽扶他们起身,“既是跟了我,那便要跟着我学武,这乱世中,没有个保命的本事,可不行啊!”
“谢朱公子!”众人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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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徽漫步回到家中,心中有喜也有忧,这今日收纳了百十来人是好事,又有忠义王有才、刘洪二人。
他们虽然大多只是书生,却不怕他们不学武功。
这乱世之中,谁不想学点自保的本事?
只是,自己既然收了这么多人,就必须要有财力支撑。
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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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飞檐上的瓦色浸着冷意,并着天地垂暮,已然萧索万分。
明明是春日,然深浓寥廓的暗色,已经自天际压下来。
堂中的人很是焦急。
“夫人莫急,或许大姑娘只是在回来的路上。”绮雨小心翼翼地对姜氏说道。
只见她安慰姜氏,自己心里却比姜氏还急。
“这外面是越来越乱了,姐姐这一出门肯定是为我们一家寻找出路。”朱清禾说道。
“可徽儿只是十六岁的女子,一个人在外面,能做些什么?”母亲姜氏面上俱是担忧。
只听她又道,“如今你们父亲已经不在,一个姑娘要怎么闯荡,万一被人骗了去岂不是要送命的?”
忽然一个清朗又熟悉的声音自院门穿入厅堂。
“母亲无需担忧,今日我已收复义士百余人,又得两名忠勇之人跟随,”说着,朱徽已经健步生风步入厅堂,“且手刃了大内高手王德胜。”
姜氏、朱清禾、绮雨以及在堂内侍奉打扫的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看向朱徽。
怕是自己听错了?
姜氏想到,那王德胜乃是绝顶高手,竟然被眼前的女儿手刃?!
这个庶出的女儿勤勉,她是知道的,只是这武功竟然已经高到这个地步!
而且还收复义士百余人?只在这一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