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敌暗夜,昏昧笼罩他们。或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敢向她走近,小心翼翼地拥住她,却又不敢抱得太紧。
“喃卿,我知道你后半句想说的是什么。”
“我也是,但,对不起。”
和他在一起,她会随之成为焦点,接受许许多多人的捕风捉影,她原先宁静的生活甚至也会被打乱。但他能让她等吗,他不愿意。以她的条件是可以找到更好的,不该把大好的青春花在等他。
她悬起而又落下的手。
他拥住又很快松开的手。
燃尽的烟火,诉说的情,都在一刹那随风消失。
宋喃卿强忍着眼中泪,用轻松的语调同他笑着说:“我都为你许两个愿了,你不该送我个生日礼物么?”
“你想要什么?”寂杭认真的,仿若宋喃卿要什么,他都会尽力去给她找到然后送给她。
“那就——”宋喃卿没什么想要的。但若真要,大概是想留下有两人回忆的东西,“你客厅里的那个挂历。我想要那个。”
寂杭有一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意外地再度确认:“挂历?”
宋喃卿点点头:“嗯,只要那个。”
她最想要的,他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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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又逢宋喃卿生日,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
饭后,宋喃卿将洗切好的水果放入果盘,端到客厅,小乖正窝在姥爷的怀中,捧着宋喃卿的手机看动画片。赵藏峋则坐一侧,时不时同老丈人聊两句工作上的事,电视里正直播着春晚。
宋喃卿的手带着冷水气,赵藏峋很自然地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摩挲捂热。
谁知小丫头看到了,咯咯笑了两声,特别大声地说:“爸爸又偷摸摸牵妈妈的手,爸爸在家也爱偷偷亲妈妈。”
三人瞬间被古灵精怪的小姑娘逗笑了。
而这欢愉的氛围没有维持很久。忽然,小姑娘指着电视,兴奋地说:“哇——是在国外碰到的那个叔叔啊。”
是寂杭。
他也是今年春晚的表演嘉宾。
宋喃卿抬眼望电视,心里没什么波澜,顶多是意外。可她却感觉到摩挲过她掌心的手僵了瞬。
后来夜里睡觉,小乖陪姥姥和姥爷,卧室里,宋喃卿主动钻入赵藏峋的怀中。
宋喃卿没必要瞒着这段故事,从她选择接受赵藏峋的一刻,她就对他毫无保留了。而赵藏峋他又在怕什么呢,他明明是最后的胜者。
“之前在爱丁堡,我其实有点怕。”
宋喃卿了然地笑了笑。她握住赵藏峋的手腕,让他的手抚过她的右腕骨,上边系着根红绳,同他说:“你怕什么呢。我这条命,是你从神佛那里讨回来的,姻缘树上绑的也是你和我的名字。”
那晚,寂杭的名字在热搜上挂一整夜。
原因无他,是寂杭时隔多年,再度唱《白月光》,而他上回唱这首歌,是他伤后首次回归的舞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