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倘若公子认定这把琴就是宿音坊所致,在下愿意与公子一同前往衙门状告。衙门里能人巧匠甚多,自然会分辨是非黑白,也绝不会姑息作奸犯科之人。”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契纸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愿意与公子签下契约。倘若这琴是宿音坊所制,余家商行愿意赔偿公子五万两白银,但若不是宿音坊所制,公子需于城门前念三日案卷和悔过书,以还宿音坊清白。”
围观众人听到这话也朝男子道:“是啊,是啊,你在这闹了半天,不如去衙门老爷那儿当面对峙。”
“那可是五万两白银,既然这琴是在宿音坊买的那你便去衙门啊!”
男子脸色一青,逞强道:“谁,谁说我不去!我正要去!”
余娇娇单手摆出请姿:“公子请。”
她又朝众人朗声道:“还请诸位街坊乡里一同前去做个见证,不论结果如何,凡是参加庭审者,余家商行愿付一两银子作为听审费。”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惊呼,交头接耳好不兴奋。
去听八卦还能白得一两银子,这种好事谁不去谁才是傻子。
余家有这底气,想来当真是被人讹了。
反观那一开始大吵大嚷的男子如今瞧着契纸面色发青,目光飘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状更加哄喊着要让着男子前去衙门对证,甚至有好事者直接上前拉着他的袖子要将他拽到衙门去,生怕他逃跑。
那男子见形势不妙,猛甩袖子就要跑路,围观众人顿时闹哄哄涌上前围成人墙将他拦住,吵嚷着要把他压去衙门。
男子见当真要去衙门,心中胆怯,咬咬牙打算直接冲出去,然而人多势众,几番强冲都被人推了回来跌倒在地。
见他如此作态,众人心中已然笃定这男子就是来讹钱的,顿时个个义愤填膺。
“他想跑,打他!”
“压他去衙门!”
“对,这不要脸的泼皮,亏我一开始还相信他,打他!打他!”
男子见着一众人怒目谩骂,口水泼天,大有要将他胖揍一顿的气势,心中越发畏怯,当场就想将交代。然而想到东家的手段,还不如去衙门,大不了打几板子吃几天牢饭就放出来了。
“诸位且慢。”
这时,身后响起的一道朗声高喊打断了一切愤怒。
余娇娇徐徐说道,“事到如今我想诸位心中自有明秤,我余家商行向来名利于后,仁义为先,今日之事也只求清白不愿强人所难。既然事情真相已明,诸位便放这位兄弟一条生路吧。不过耽误诸位时间,为表歉意,宿音坊今日所有琴皆以七折出售。”
她声音又提高一度:“今日我余家商行再次立誓,余家商行以诚信为本,所卖之物必定货真价实,如有发现瑕疵劣品可免费退还,若货不对板、缺斤少两,皆以一赔十,决不食言。”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鼓掌高喝。
余娇娇又走到男子面前:“你走吧。”
男子一愣:“你,你当真放我走?”
余娇娇粲然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只需记住日后莫要再行不义之事。”
男子听到这话,顿时一骨碌爬起身,跌跌撞撞冲出人群逃走。
围观众人见余娇娇居然就这么将闹事之人放走了,纷纷窃窃私语道。
“这余城君真是个好人。”
“是啊,要是我肯定就把那泼皮压到衙门去!”
“所以人家生意才能做大呢,这心胸真是仁义之商。”
“哼,要我看就是妇人之仁!”
“切,你瞧不起女人怎么生意没人家做得大呢?”
“要我看,以后买东西还得是在余家商行放心。”
有人不屑道:“我不信,若当真以一赔十,那还不被讹垮了。”
有人顿时反驳道:“你当谁都是那等下作小人啊,都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谁会去干那种缺德事?”
*
热闹结束,人群很快便散了。
余娇娇叮嘱掌柜的几句后便要离开,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斯文的唤声。
“这位姑娘请稍等。”
余娇娇闻言转身望去,就见是方才那名奇巧人。
她抱拳笑道:“还未多谢公子方才相助。我见公子对琴颇有心得,不若进店挑选一把趁手的送予公子,就当做是谢礼。”
那奇巧人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讨要礼物的。”
“公子路见不平,我自然知晓公子不是挟恩讨好之人,只是这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公子帮我了,若不道谢我这心里不好受。”
奇巧人左手覆于右手之上躬身行了一礼:“在下蓟州博莫巧,奉家师之命前来扬州研技。余姑娘名声远扬,在下一路上也听闻不少传言,其中不泛,不泛......在下本来心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