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跟你们尊卑有别,但是求求两位娘娘救救奴婢的命吧!”
袁姨娘疑惑的看向她:“怎么?那嬷嬷又欺负你了?这不是常有的事?从前我还纳闷这嬷嬷怎么那么爱折磨人,如今才知道,当了主子是好,享用着权利就想用用。”
如今她也当惯了主子,不愿意和绿灵多费口舌。
只贺纸鸢放下茶,不急不慢的问道:“说说看,你是如何了?”
其实这丫鬟可能真是错看她了,她就是再有本事,手也伸不到后宫里,如今能保住自己就算不错了。
绿灵心里一喜,急忙跪下诉苦:“从前娘娘在宫中的时候也知晓,这浣衣坊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排挤栽赃事情频发不说,嬷嬷们也随意欺辱打骂宫女,您看我这身上那么多条伤疤,若是继续待下去恐怕会死人的!”
她撸起自己的袖子,道道红痕露出,看着令人触目惊心,贺府清廉公正,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贺纸鸢哪里见过,顿时拿起手帕挡了挡眼睛。
袁姨娘立刻道:“欺辱打骂都是正常,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你若是这点苦吃不了,大可到了年纪自己走人便是,你当我们有通天的本事,如何帮你?”
绿灵暗地里咬了咬牙,看着袁枚的目光里淬了毒,但下一刻便叩首在地上:“求娘娘做主,奴婢想出宫跟着娘娘,求恩准。”
倒是没料到她有这种野心,贺纸鸢一惊,但随即又不自觉的想,让她无缘无故从浣衣坊要个宫女来皇子府伺候,这事情荒谬的半点不搭边,再说也不是她说如何就如何的。
她叹了口气:“沛芸,去将我柜子里的凝香膏取来给这位姑娘。”又看向地上的人,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二皇子府在朝中什么地位你一定知晓,能不能朝皇上要来人打不了包票,你且先回去等着吧,若是皇上不准,我们也没办法。”
她又不是圣母,不会为了旁人而不顾自己,也不会同情心泛滥谁都帮衬着。
绿灵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收紧,最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好”字。
送走了这位,她半倚在椅子上,袁姨娘看着她有些想说什么,等了半天也不见开口,直到贺纸鸢了然的将其他人屏退,袁姨娘又道:“阿阮,你上次说帮我,到底要等多久?”
刚才还对着旁人的哭求莫不关心的女人,如今也用同一副嘴脸急躁的问着。
贺纸鸢看了看袁姨娘的脸,道:“急什么?我不是说了有些事情,又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她用着相同的话术回了回去,袁姨娘却有些急了:“阿阮,你别忘了,你让我给太子的信件都是从我手里传过去的,若是这些事情叫二皇子知道了,你就等着万劫不复吧。”
她显然已经对这番推脱的说辞不相信,贺纸鸢手下动作一停,若是被凌墨初知晓,万一他又误会,到时候万一掐死自己...
她将茶碗放下,看着袁枚道:“你身为二皇子府姨娘,却处心积虑去太子身边,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
冰冷的目光落在袁枚身上,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一个小小的宫女出身的姨娘立时被吓得不敢出声,跺了跺脚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贺纸鸢只觉得眉间疼痛,这京城的事情实在繁多,人也杂乱,她明明只想独善其身,偏偏就要卷身其中。
只是好在这番话还是吓到了袁姨娘,没叫她再出来蹦跳。
过不了几日,城中繁花盛开,各世家大族便都等着这赏花宴的举办,消息落了贺纸鸢耳朵里的时候,她有些恍惚。
手中的帖子是国公府送来的,贺纸鸢捏紧帖子问道:“赏花宴不是自去年开始便不准备再办了吗?”
她记得在她上一世的赏花宴,她一曲古琴名动京城,令各大世家争相踏破门槛,国公夫人更是放话在京中,怕是没有能比得上贺家女的小姐了,于是赏花宴日后便不再举办。
但是算着日子,应该那次赏花宴已经过去,贺家早已离京,为何今年赏花宴照办不误?
沛芸疑惑道:“这赏花宴年年都办,为何不办了?”
贺纸鸢心头有些慌张,追问:“去年贺家不是拔了头筹,往后就不办了吗?”
沛芸道:“贺家?皇子妃您记错了吧,贺家都没有小姐只有两位少爷,怎么来参加赏花宴?”
贺纸鸢咯噔一声,她抓住沛芸的手臂:“没有小姐?”
沛芸也有些被吓到了:“是啊,没有小姐,至少贺家告老还乡离开京城的时候是没有的。”
说完便问道:“那皇子妃,这一趟我们究竟去还是不去?”
按理说从前二皇子妃必定是要去凑这个热闹的,可是如今她月份大了,若是再去发生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而且国公府也是奇怪,去年赏花宴都没给二皇子府送什么请帖,怎么偏偏今日送来了?
贺纸鸢心里还是犹如一团乱麻,呆愣了半晌才道:“去,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