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后收拾残局?
不由细看了下眼前之人,倒确实生得好,肤白貌美,虽嫁过人,比外头那些女郎多了分带贵气的昳丽,平白惹人多看几眼。
“怎么,诊不出来?”文令仪微微讥嘲。
断人有孕与否,不是一天两天之后就能看出来的,他将府里的女医派来,为了什么不言而喻。提醒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只是个受辱玩物罢了。
女医听出她话中讽意不单对准自己,心神一凛,不敢再多想,快快地复听了一遍,将她身子如何熟记在心中,指尖离开她的手腕,顺便收走了覆腕的纱巾,“好了。等会儿奴婢写了方子叫人煎药,娘子饮后入眠即可。”
文令仪没问那方子是什么,左不过避孕药物,反正她也没打算再有子息,冷淡嗯了声,让她出去。
待饮下那冒着热气且又苦又腥的药后,她忍不住干呕,素掌撑在美人榻扶手,几乎把肝胆都呕出来。
身形高大的“侍女”站在美人榻前,替她拍着背,手掌也比旁人生的大。
文令仪有些不适,下意识躲了下,“不用你来。”
“文夫人不想要朕来,想要谁?”
沉抑的声线传来,文令仪僵在美人榻上,垂落的视线从来人所着乌靴到披着灰色狼皮氅的宽肩,再往上,是他浓如黑雾的鹰眸。
难以抑制地,轻轻颤了一下,又有股莫名的战栗翻涌上来,浑身发麻。
昨夜过去,埋藏心底的记忆也被翻出,新旧记忆混在一块,她实在怕他怕得厉害。
拓拔宪坐在了美人榻上,解下灰狼氅,裹住了她轻轻一抱,对他而言比羽毛还轻的寝衣美人就入了怀。
文令仪双拳紧攥,眼微垂,却软软地蜷着身形,无比乖地窝在他过分灼热的怀里。
拓拔宪搂着她,顺着美人榻的弧度躺下,眼看披在她身上灰狼氅慢慢贴合了身形,高低起伏,慢慢变得旖旎艳气,不像他平日穿的那般板正。
文令仪咬住了下唇。侧身偎在他怀里,过分软腻的两团叠压,挤在他坚硬胸膛,还因为忍不住的挣扎晃了下,轻轻擦过,像是无声引诱。
拓拔宪果然微微一愣,薄眸晦暗,在灰狼氅下的长指有了动作。
文令仪忍着,还是痛呼了声。
拓拔宪停了停,力气放小了些,观察她脸颊浮起的两团娇色,自然也没忽略她眉宇间闪过的厌恶,股掌慢慢收紧又放松,慢到磨人,边淡声问道:“那些话,真是你亲口所说?”
文令仪紧了紧双膝,越发蜷在他怀里,呼吸得比平时快些,没说话。
拓拔宪骤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嗯?”
文令仪趴在他身上,抵着他胸膛放松喘|息,微微仰头,“魏王知我不喜欢说笑。”
“所以是真的?”拓拔宪抽出手,带了股腻人香气,拨去她额际湿发,将那双看似清澈纯良的眼儿看了又看。
文令仪欲躲。
拓拔宪染香的手掐住她略尖下颏,不让她轻易避开,“不当外室,难道想入宫?”
声音中难掩笑意,却和欣喜无关,仿佛在笑她天真。
文令仪躲不开他如炬视线,只能半垂眼帘,遮去大半惧厌,“我想有件事魏王应当会感兴趣。”
拓拔宪慢慢松开她下颏,长指落在她轻盈锁骨摩挲,“是什么?朕也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让朕放过……”他向两重堂幛里的床帏看去,让她知道西宁公府于他而言没有秘密。
她紧张地将那个小皇帝挪到自己房中,不就是怕他动手?
文令仪柔掌压住了心口,垂眉低眼,“陛下也许会好奇,做了错事之人,是否曾经后悔。”
拓拔宪眼色顿时变得幽冷,被她刺过的那处变得滚烫,灼得他想撕碎眼前之人。他本就雷令风行,想到就会做,虎掌便又入了襟口,紧紧握住把玩。
文令仪在他怀里软了腿,喘着急促的鼻息断断续续道:“陛下富有四海……什么……什么都有了……却得不到……想要的真相,难道……难道不会觉得……抱憾终身吗?”
她艰难地仰起头,用雾蒙蒙的眼儿看他,没有丁点攻击性。
拓拔宪另只手的指腹贴上了她眼尾,将那双眼揉地又红又湿。整张脸虽和从前不一样,不像会杀人的,但可怜勾引人的样子没半点差。谁能想到,越是想不到之人,越会做想不到之事,她总是带给他“惊喜”,从前是,现在也是。
于是仿佛真的被她说动,他低笑着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呢?香奴。要朕像从前那样幸你,让你无暇编些谎话,把一切都如实相告?”
“不……”文令仪轻轻摇头,“我想和陛下做个交易……若陛下信我,不对文洛做什么,将恩怨止于你我之间,我愿意对陛下如实相告,也愿意入陛下后宫,用一辈子赎罪。”
“入宫?一辈子赎罪?”拓拔宪薄凉一笑,“可惜,朕的后宫容不下叛贼。”
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