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铭守口如瓶,关键的东西一概不说,冯斯年跟他磨了大半天,死活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最后耐心消磨殆尽,摔门而出。
另一头的房间里,省会下派过来的女刑警跟程欣斗智斗勇了许久,也是一无所获,不禁有些气馁。
“我们查到,白琛不久前把大部分财产都转移到了你的名下,这件事你知情吗?”
程欣低头欣赏自己的指甲,浑不在意道:“离婚财产分割嘛,很正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慈善家,总不能一分钱都不拿净身出户吧?”
女刑警按耐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又问:“白琛为什么会对你们俩下手?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见不得我跟其他男人好,因爱生恨呗。”程欣笑了下,贱贱的说:“当你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万个理由,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在想什么,等你们抓到他,亲自审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女刑警实在受不了她轻浮的态度,敲了敲桌子,警告:“这里是警局,态度给我端正点。”
程欣哦了声,身体坐直,双手平放在桌面上,活脱脱一幅小学生上课认真听讲的模样,女刑警头更疼了,例行公事的问了她几个问题,便潦草结束笔录。
冯斯年在门外等着,见女刑警出来,挑了挑眉问:“怎么样?”
女刑警摇头:“难,她不肯说实话,一直在跟我打太极。”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冯斯年接到下属的来电。
“冯队,我们调取沿途监控,发现跑车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是在江荫路和江芜路的交叉口。”
冯斯年打开地图,用红笔在交叉口的附近画了个圈说:“重点搜查一下这片区域,江芜路破败不堪,街道萧索,没有安装监控,一直是市区待改造的危险地段,白琛有可能会利用这点逃脱警方的视线。”
女刑警朝询问室抬抬下巴:“他俩咋办?还问不问了?”
冯斯年想了想说:“不问了,找个人送他们回去,让他们最近没事别出门。”
“行吧。”
女刑警应下,亲自开车送程欣和景铭回小区,怕他们出事,特地让两个便衣警察在小区门口盯哨,另外还往他们家门口装了个监控摄像头。
见状,景铭眉峰一压,似乎不太高兴,但碍于警察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不得已而为之,便不好再说什么。
目送女刑警离开,景铭把目光转到旁边的程欣身上,嘴角蠕动了一下,“谢谢。”
程欣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整个人像被人抽光了力气一样,神情恹恹的,脸上笼罩着化不开的阴霾,抬脚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罐鸡尾酒,转身回屋。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宁愿借酒消愁,也不想跟他倾诉。景铭握了握拳,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在警局极力为她掩饰的行为,简直是自作多情又荒诞可笑。
他望着程欣的房门蹙紧眉头,一时无语,干脆也回卧室忙自己的事,不再多想。
两人就这样僵持到了晚上,程欣肚子饿出来觅食,顺便把刚买的礼服拿到阳台透气。
夏夜,热风带着暑气的余温轻拂过脸颊,程欣踮着脚挂好礼服,低头时,碰巧瞥见那几盆被景铭照拂得婀娜鲜丽的食人花,她有些恍神,伸手拨弄了几下,不料一时没注意,被尖刺划破手指。
血逐渐从伤口处渗出来,凝成红豆大小的一滴,程欣倒吸一口气,抬手抹掉,眼神刹那变得无比坚定。
她转身回到客厅拿了一瓶常温饮料,慢慢走进卧室,拧开瓶盖,从罐子里倒出几粒药丢进去,轻轻摇晃直至溶解,而后随手拎起一本书,砸向天花板上的灯泡。
咚的一声,灯灭了。
程欣捡起书放回桌上,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忽然,神情慌张地冲向景铭的房间,猛拍房门。
“小景……小景……”
景铭正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查资料,被敲门声震得心神不宁,只得摘下耳机,黑着脸走过去开门。
“又怎么了?”
程欣跺了跺脚,烦躁地说:“我房间的灯坏了。”
景铭略微迟疑,问她:“怎么坏的?”
程欣坦荡地看着景铭的眼睛说:“不清楚啊,刚才嘭的闪了一下,着实把我吓一跳,你难道一点声音都没听见吗?”
“我戴着耳机,没注意。”
景铭说着走到程欣房门边,屋里漆黑一片,他摸索着按了几下开关,灯泡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回到客厅拿来手电筒,往天花板上一照。
只见灯座的几颗螺丝已经脱落,接口也出现了破损和松动的迹象,整个灯悬在空中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砸下来。
景铭说:“有点危险,你先别碰了,等会我帮你换个新的。”
“好,麻烦你了。”程欣微微一笑,眼睛里难得显现出澄澈的底色。
见她如